柳催脑袋好像狠狠被人锤了一记,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把头发一捋,赤着脚就冲出了这间房。
厅堂里有一个小侍女正在用掸子除尘,看见柳催之后吓了一大跳,抖抖索索地说:“大大人……大人……”
“他呢?”柳催脸色很不好看,他扶住额头,挡住了眼中愈浓的戾气。
“叶先生?叶先生去厨房了……”她细声细气地说,抬眼已经看不见柳催,他像鬼魅一样消失不见了。
柳催朝厨房去,还没走进便看见里头水汽蒸腾,袅袅地从窗户烟囱里飞出去。他站着便不敢上前了,叶听雪在里头。
他就呆呆站在外头看着,还是厨房里忙活的叶听雪一转头看见外头站了个披头散发的高大人影,吓得险些把手里的碗给摔了。
“柳催?”叶听雪有些迟疑,他从那片水汽里钻了出来,果然看见了那人是一脸迷茫的柳催。
柳催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忽然蹲了下去,抱着脑袋念念有词。叶听雪心说不好,这是又要犯病。他随性把手上的水在衣服上抹了抹,然后去查看柳催。
“怎么了?”叶听雪蹲在他对面,看见柳催抱着自己的脑袋摇摇晃晃,嘴里呢喃着:“左,左……出刀……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柳催脑子太痛,痛得他想狠狠用手敲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在折磨他。他也真的这么干了,只是手还没碰到就被人抓住,无法再出动作。
他立刻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殷切温柔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很关切地问:“……要不要把你打晕?”
柳催什么也没说,他抓住叶听雪的手,然后把脸贴在了他的手心里。叶听雪感受到他的痛苦,一时间说不出别的什么,直到那人沉闷地说:“我要逃走……我什么都不想干了。”
“柳催……”叶听雪困惑地看着他,到现在柳催的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他根本不知道柳催在说什么。
手上一湿,叶听雪感觉到是温热的泪落在他手上。“别想了柳催,别想了了。”别再折磨自己了,叶听雪想告诉他。苌煺铑A?咦追更证理
但柳催根本做不到,他浑身颤抖地说:“没办法……没办法……我脑子里全部都是……没法不想。”
他红着一双眼睛看向叶听雪,里头翻涌着无尽的痛苦和悲伤,叶听雪心里发痛,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你换个东西,你想别的,你想……”叶听雪有点卡壳,他顿了顿,然后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那你想我吧,想我。”
柳催仔细地盯着叶听雪,盯得后者莫名感到瑟缩,想要后退,柳催这才笑了笑。他笑得好诡异,让叶听雪无语,只能在心里说他果真疯癫。
“不对。”叶听雪脸色忽然一变,松开柳催的手就要往厨房里赶,柳催冷眼瞧着他走了,过不了片刻又从那片水汽里钻出来。
“怎么汤都煮干了……”叶听雪拿着一只碗,不可置信地看着里头的东西。
柳催赤着脚走了过去,叶听雪忽然看了过来,从上到下把柳催看了一遍,说:“别过来了,一塌糊涂,你去梳洗好吗?回去把鞋穿了。”
“不好。”柳催笑了笑,“你煮什么?又煮姜汤?”
他把衣衫拢了拢,一片小小的枯叶落在他肩膀上,柳催把手一抖,那叶子就掉到地上了。叶听雪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不知怎么的,感觉柳催俯仰之间都是萧索。
真奇怪,他究竟背负了什么样的恩仇?要以这种方式活着。如果他是死人岭里头一条普通的恶鬼,生杀由心,他还会这么痛苦吗?
叶听雪想不明白,余光瞥见柳催走了,他看着那背影,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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