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雪独自一人面对那么残酷荒唐的出身,面对叶棠衣再也不在人间的事实,这都太让人难过了。他现在时常能感到惊惧和恐慌,如果柳催当时能在他身边,如果柳催能在他身边……
即便他没办法改变这种现实,但至少不会比一个人的时候那么孤独和难过。分明,他见到柳催也是开心的,好像能在浮世无尽的苦涩中尝到的一点点甜。
他们走了很久才走到燕氏柔的地界,那疯子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没了追兵围堵,他顿时放松了下来,这一路走的晃晃荡荡,也不知道有没有栽进沟里。
出发前。叶听雪问了名乌苏要一套弓箭,名乌苏惊讶他还会射箭。叶听雪搭弓就射中了一只野兔,眼力和手劲都不差。
他问名乌苏:“我出箭,伤了人怎么办?”
燕氏柔绝对不想再这个时候和新曷支打仗,叶听雪也不想因为自己挑动双方的争端。可他心中有最坏的打算,新仇旧恨加在一块,要他留手有些困难。
“不怕,万事有我,你只管向前。”名乌苏拍了拍叶听雪的肩说。他是瞒思可汗身边的亲卫,着手处理过不少这样的纷争。
战争要打起来,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捏住这个症结,有的是办法解决这些争端,全凭人们想不想,敢不敢,做不做罢了。
所以叶听雪一往无前。
“下雪了。”一直安静着的柳催忽然说道。
叶听雪没有反应过来,他一直以为这是风的冷,仔细看才能见到点点碎雪。地上枯草在日下是灰白颜色,还没挂上雪,只是染了一层薄霜。
“你冷不冷?”叶听雪忽然勒马停住,惊觉柳催气息浅淡,他不想再有一个人死在自己的背后。
柳催笑了笑,惹得叶听雪打了他一肘。他感觉很冷,只能从叶听雪身上汲取一点温暖。
那件狼皮的披风被解了下来,穿在柳催身上,叶听雪将他紧紧裹住,好怕柳催散了生气。
他脸上,有叶听雪一直不喜欢看见的厌倦和疲惫。叶听雪摸了摸柳催的脸,皮肉越发冰凉,其实他自己的手也不怎么温暖,但叶听雪顾不上自己。
“阿雪亲我一下吧,我不想动了。”
叶听雪把兜帽紧紧扣在他头上,语气不怎么温柔:“不亲。”
柳催半睁着眼看他,无论叶听雪说什么他都欢喜,所以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微笑。
“留着,回去再说。”叶听雪转了回去,又驾着马疾驰。
柳催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话在他嘴里囫囵转了一遍,最后慢吞吞地说:“好……我记着了,留着。”
他们没有去王帐,路上叶听雪看见了奔走忙碌的耶争,指了指身后跟着的疯子,将人交给他安顿。
耶争甚至没能跟叶听雪说上一句话,那人便风风火火地走了,只有他又多了一件忙活的事。
他看向后来那匹慢悠悠行过来的马,觉得上头那个衣衫肮脏,神态疯癫的人有些眼熟。疯子挥舞着马鞭,又做祈祷,又做防御的手势,看起来就很怪异和不正常。
耶争怕他从马上摔了下来,快步过去牵住了缰绳。这匹马停住了,疯子在上头晃了晃,忽然垂头去看拉住他的那人。
“嗳呀,嗳呀,怎么又来到这里啊?”他大声喊道。
耶争看着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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