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催说伏东玄也来了,这个人叶听雪在死人岭的时候见过一面。苏梦浮和他交集不浅,对他的评价也很模糊。
“他是什么人?”叶听雪问道,伏东玄绝不仅仅只是崖州城里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那么简单。
“岭南人,熙德六年的状元,二十岁就进了议政堂,二十五就官至刑部侍郎。”柳催轻声提了两句。
大魏用过的年号里没有“熙德”二字,那这就只能是大楚的年号了。
岭南是荒僻之地,不甚发达,北人多说其未开化,不尊礼仪,同样是群蛮夷。但就是这么个地方,在熙德六年出了一颗紫薇星。
大楚开科举,科举入仕中虽不乏高门世家子弟,却也使得寒窗苦读数十载的寻常人能有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伏东玄就是这样的人,起初没人在意这个初入上阳的寒酸小子。还笑他这么年轻,书都没读过几年便来考功名,还不如回家先娶个妻,别当个雏儿。
又有人笑他或许是觉得自己能一飞冲天,娶个高门世家的好女儿也说不定。
这些风言风语并未阻挡过伏东玄什么,他殿试中一举夺魁,让伏东玄这个名字瞬间传遍了上阳。
十分传奇的故事,叶听雪却不由得想起当初苏梦浮说他是一个骗子,一个连名字都是耻辱的人。但他没想明白,柳催就已经推门而入了。
一进门,他们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这院子藏了很多人的气息,杂乱,危险,混着一点似有若无的血腥气味。
叶听雪心道不好,管事的那对老夫妇,连带着那个容易脸红的小姑娘都不见了。柳催所说的伏东玄也不在,他们快步去了正厅,就见里头有个人在悠然自得地煮了茶叶。
见到柳催他们二人,那人才说:“才回来啊,等得可真有些久了。”
是承天府的人,他腰上挂着“承天昭行”的象牙腰牌。
这人一颗灰色的脑袋,原来是头发黑白交杂,远看着是不纯的颜色。他有些年长了,可皮肉还是光滑细腻,唯有眼角延出去好几道细纹。
这倒不显得苍老,反倒使他像只锐利精明的老狐狸。那双带笑的狐狸眼睛有些阴柔,里头蕴藏着十分的危险。
他扫过柳催一眼,目光停在叶听雪的身上,笑着说:“萍州一别,大公子好久不见啊。”
叶听雪浑身血液瞬间冷了下来,那段噩梦一样的记忆翻起来折磨他。叶听雪定定看着那人,头脑发痛,令他此刻脸色无比苍白。
柳催把他的手紧紧握着,看向李金陵的眼神更加冰冷。
“真没想到,你还能活着。”李金陵幽幽叹了一口气,虽然当初那一招摧心掌他有意留手,卸去三分力道,但一个身负重伤又流落雪原的人,应该很难活着才对。
叶听雪感觉自己满口血腥气味,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慢慢说着:“那真是不巧,没让阁下如愿,是叶听雪命不该绝。”
“哈哈哈哈,好一个命不该绝!”李金陵大笑道。
风楼骤然出鞘,直追李金陵的咽喉。在他出手的顷刻之间,四周房上窜出数条人影。他们潜伏已久,就等着有人动手的这一刻。
“阿雪!”柳催喊道,他解下腰上缠着鞭子,对着那群人狠狠地甩了出去。阎王令霸道凶煞的内力使这一鞭成了索命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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