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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公子看着他,眸光闪烁:“我也想等,诶,真羡慕你啊。”

叶棠衣不知他羡慕什么,他不过是愿意多等片刻罢了,今天钓不来,明天、后天、大后天,都可以接着试一试。

然后他就一个人在河边钓了三天的鱼,把这月的休沐的日子都提前预支了,才终于钓上来一条他满意的鱼。这条鱼被他带进了酒楼,请人摆好炉子跟酒菜,他亲手烹调此鱼。

至于那道白灼河鱼的滋味究竟如何,没人知道,众人只知道他休假三日是为了去河边钓鱼,感到很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是苏情君,一向靠谱的叶棠衣竟然为了一条鱼把她给忘了!

后来云蕤宾有了闲心,再去约叶棠衣去钓鱼的时候,他却说什么也不愿了。云蕤宾问他,当初不是很喜欢垂钓之事吗?叶棠衣思索一番,还是拒绝了,只说现在已找不到当初那样的兴致。

又或许是那时就早已尽兴,这样快意的事就有这一回。

河畔一别,叶棠衣就再也没见过那位小公子,那日相见匆匆忙忙,好像场不真不切的幻梦。

后来他才知道那位是翰林学士府上的公子。

潇湘部的卷宗里记载此事:卢翰林因受党阀之争波及,被贬谪南海。那位小公子胎中带了热毒,身体不好,在长途奔波中先丢了半条命,到了南海热毒一发,人没有挨过去,殁了。

叶棠衣已不记得那位小公子的面孔是什么模样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上那顿最好的白灼河鱼。大约是没有,毕竟好滋味难寻,遗憾总是最多。

而叶棠衣被贬谪出上阳,潇湘部荒废,被并入到太岳门中。太岳门中录事在堆积如山的卷宗时,从那堆书册中抖落出来一张小小的纸条。

纸上没头没尾地写了一句:“可惜未回首,仓促是离别。”

那字潇洒非常,一看就知道是潇湘部的那位主人写的。这话是为了什么感慨,又具体要表达些什么,太岳门卷宗的那位录事并不知悉。

也只有叶棠衣本人清楚,那是一生只见过一次的面,不曾尽兴,也不得圆满。

那张纸条被太岳门录事拿回家中仔细珍藏,为的也不是上头的那句话,是叶棠衣的墨宝。

-飞花·其二

叶棠衣颇好风雅,琴棋书画,样样都是他心头所爱。传言说他那笔字有右军之风,笔走龙蛇,气势非凡。有许多人找他求过字,但他觉得这事太俗,一般是能避就避。

避不开的是苏情君这样的人,苏情君曾经诓骗他为自己题写过一副扇面,写的还是“风流倜傥”这四个字。至于叶棠衣为什么会照办,大约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苏情君手上了。

潇湘部的卷宗里没有记载,这应该是二人的底下私事,不过那副扇面某日又被苏情君输了出去。

苏情君有回跟叶棠衣一道去某处办事,正巧见一位纨绔子拿着一把写了“风流倜傥”的扇子,指着一位穷书生怒骂。

叶棠衣看着那扇子上的字,愈看愈觉得眼熟,那不是自己的字吗?

那个纨绔子踩着地下几本册子,用扇子一下一下敲着那书生的脑袋,语气尤其恶劣:“写这种不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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