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先生要是在,师兄可能不会跟我们走了。”
寒风乍起,才停不过半日的雪现在又簌簌从天而降,裴少疾感觉身边那人似乎立刻就要飞身落下去,跟坠雪一样。他仔细看了眼,错觉罢了,叶听雪分明还在身边,还没有冲动到那个地步。
“伏东玄,柳催很相信他?”手上冰冷麻木,叶听雪呵出一口热气,仍然不得温暖。于是又闭上眼睛,用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也是冷的。
“应该,但我不关心这些。”裴少疾感觉叶听雪有些不对,偏过头仔细看他,他看见一张苍白面孔。裴少疾宽慰他,但显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这么严,应该还活着,肯定死不了。”
就在暗处等待的这片刻,外头又传来其他动静。两人遮掩身形,再无一点声息,只等着外头那几个人往里走。
有人为他提伞,并掌灯引路。一把红伞遮住天上落雪,一张白裘挡住人间寒风。但他依旧走得很慢,只因为病气缠身,一步一咳,有将要把魂魄都咳散的征兆。
这人不是伏东玄又是谁?
时辰已过了午夜,再等些时候天都要亮了,伏东玄这么晚出去做什么?叶听雪看他往后院去走,那个方位的屋子全部都熄了灯,也看不出他到底要去哪里。
寒气侵入骨髓,让伏东玄不久前受伤的双腿疼痛难忍。久站已是折磨,走动更是煎熬,在这痛苦中他想到了另一个人。伏东玄对身边人说:“我的疼啊,不及她所受的万分之一。此伤难愈,肯定是痛彻一生。我对不住她,也对不住自己了。这样的不堪,全都只为了……只为了……”
伏东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彻底哑了,他又开始止不住地咳嗽。
身边撑伞的那个人没说话,只是安静听着。叶听雪看那人是少年身形,像青竹松柏一样劲瘦挺拔,背影和走姿都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旁边的裴少疾疑惑道:“嗯?二公子怎么也来了?”
他出这一声,立即敏锐地被人察觉。替伏东玄遮掩风雪的那把伞立刻轻轻移开半分,伞下那人往他们身在的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他面孔及其肖像柳催,眉眼和骨骼仿佛是同一人雕刻,总带着冷冷的意味。
叶听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人是谁了,将近一年不见,柳催也很少提及他那弟弟——柳夺香的事情。面貌相似,心性也大差不差,他们确实是骨子里留着同样鲜血的亲兄弟。
柳夺香看了一会儿,那里漆黑一片再没有半点动静。伏东玄也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是我看错了,我送先生回去歇息吧。”柳夺香摇摇头说。
往后院去不过短短几步,叶听雪一直看着那两个人,心中有疑惑不解,也有心惊。他们进了院子以后,里边暗藏着的守卫就瞬间松懈了许多,不知是怕惊扰人休息还是什么,唯有北面那处房间守着好几个人。
裴少疾感觉柳催就在那里,伸手向那边指了指,但叶听雪没给他反应。裴少疾回头才发现是他又出神了,遂在他手臂上轻拍一下。
“这些都是什么啊?”叶听雪小声说道,他感觉自己有点头晕,眼前也十分恍惚。接连几日的奔波,让这具本就还带着伤的身体有些不堪重负。更别说紧紧绷着的精神,以及他们在这里吹了半宿的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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