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也想不通是什么缘由。明明这个人早已经与恶鬼为伍,在江湖中为人不齿。明明这个人很可能也是为杀他而来,与恶鬼无异,但霍近英还是收住了手,剑停了下来。
“是,多谢你。”霍近英讷讷地说。
“不必,我有话问你,需要借你的血一用。”叶听雪递了块还算干净的布给他,霍近英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在那目光下把帕子接了过去。
他早已满身是伤,不必再开一个口子。霍近英把布按在手上伤处,用力压了片刻,上头被冻结的伤口再度裂开,汩汩往外出血。
叶听雪叹了一声:“抱歉,这样就可以了。”
霍近英看着他,其实他已麻木到没感觉出痛苦了,但还是顺从地接过了叶听雪递来的伤药。这人拿着那块洇红的帕子,凑近去仔细嗅着其中气味。血会有什么气味?霍近英觉得奇怪,他看叶听雪神情逐渐变了,变得有些凝重,那是什么表情?
“你说你顺着王家案调查阿芙蓉,与阿芙蓉相关我只能想到袒菩教,可在我问时你却说你什么也不记得了。”叶听雪正色道。
霍近英皱着眉,神情有些恍惚,叶听雪提到袒菩教时他只觉得头脑空空,越要仔细去想便越引得头脑钝痛。霍近英道:“我确实不记得与这些相关的了。”
“你血里有阿芙蓉的香气,或许是被袒菩教的人喂了歇心丹。”他将那块沾了血的布帛往火堆里一丢,很快就被被火舌舔舐淹没,最后化作了焦炭。
“你怎么知道?”凭血就能认出来是阿芙蓉?他也去闻了闻自己的伤口,只有令人厌恶的血腥,哪有一点香气?
“我吃过,服食这种毒物将近半年,养出来一身刻骨药瘾,至今仍有心歇之症。吃了这药,我变得浑浑噩噩人事不知,关于以往记忆都变得十分模糊,是和你如今的征兆一模一样。如果没有吃歇心丹,叶听雪绝不会是现在的叶听雪……”
他有些惆怅,但很快就释然了。这事已经无法改变,那他唯有记住这瘾,记住这疼,记住这仇,然后一一寻回来。
他拂袖起身,霍近英见他要走,心中骤然一紧,忍不住伸手去扯他衣袖。这实在有些唐突,霍近英很快反应过来,如触电一般迅速把手抽了回来。但他的声音比动作更快一些,他问叶听雪:“你要去哪?”
“去看看那些尸体是不是袒菩教的人。”叶听雪不在意他动作如何,现在满脑子都是阿芙蓉,都是袒菩教的事情。
叶听雪带着风楼朝裴少疾的方向走去,这人见他来了就嗤笑一声,语气十分嘲讽:“可怜我师兄还被关着不见动静,他的情人儿就这么垂怜别人去了。改日我就差人拿竹板在街头唱曲儿,把你事迹都编成歌谣,唱——叶听雪你不是人,抛了糟糠妻……”
他这废话叶听雪只当听不见:“半个时辰我不回来,你就用引路香找我。”
裴少疾往地上一躺:“不去。”
叶听雪又说:“我不在时你不要和他动手,他来找你就躲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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