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府给裴少疾配了件柳催那样式的红衣,但昨夜他实在被人缠得烦了,摆脱那些眼线后恨恨地把那身衣服给烧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穿这样式的衣服。
“公辩大会还未到,急什么?”叶听雪收了剑,今早听说世宝钱庄外头来了一个怪人,看着是在等人,问也不说话,赶也赶不走。他便知道是裴少疾,来得正巧,叶听雪也有事情寻他。
裴少疾冷笑:“要的不是你的命,你当然不急。”
叶听雪摇摇头,只说:“去置办身行头。”
他们寻了家成衣铺子,来的尚早,店家也才刚刚开门。开门就有客,换了谁都得喜笑颜开。叶听雪的要求很简单,不讲究花样,只要一身通红如血的衣裳。
“这个颜色的也不是没有,只是一身通红,这样的成衣卖不出,我们都是不做的。还是,两位想要的是喜服的款式?”掌柜揣着羊毛护手,这二位看着面貌不凡,他不想丢生意,试探着介绍其他款式。
叶听雪在成衣铺子里转了半圈,平常感觉不到柳催衣着怪异,今天倒是感受到了。裴少疾跟在他身边,小声说道:“正常人平日哪会穿一身红色?”
他忽然想起来些什么,拽了拽叶听雪的袖子说:“虽然师兄原先也不是爱穿红的。”
叶听雪把自己的衣袖扯了回来,垂眸说:“我知道,他那身衣服是被血染成的。死人岭里杀伐不止,活他一个,沾上的血能把衣服染得通红。”
“也不全是那样,又好像是的。”裴少疾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记忆很久远,但这么想起来还依旧清晰,那时候他们都还算是正常人。裴少疾回忆道:“我最初见他,他穿的可是一身的白,跟我这个破要饭的不一样。”
裴少疾不记得那上头究竟有没有花纹了,只记得那是种十分纯洁温柔的白色,像月光又像白雪,不是披麻戴孝的那种白。除了颜色,裴少疾还记得他摸上去的感觉。细滑堪比流水,触之如无物,绫罗绸缎摸上去竟然和人的肌肤一模一样。
死人岭里哪能留得住这么洁白的颜色?裴少疾只见这颜色一瞬,白衣很快沾满血污,从厮杀开始,他们就身处地狱之中了。
“能穿绫罗锦缎,说明他从前生在富贵人家。”叶听雪从他话中联想,柳催从不和他提及身世,是家人早已亡故了吗?
裴少疾把一件简装放下,诧异地看着他说:“你竟然不知道吗?相好家里几口人,几亩地,都要问得清清楚楚好吧。”
“他是和柳夺香一起被抓进死人岭里的?”叶听雪不理会他的妄言,脑子里想到了和柳催肖像的柳夺香。
“是吧,我晚来一天,那坑里有很多人,只有他背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他用自己的血去喂那个小孩,所以柳夺香才没有饿死。小孩子能喝他的血,其他饿疯了的人却想去吃他的肉。”
柳催能用小刀割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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