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好处呢?”
霍近英顺着叶听雪的目光看向了承天府的方向,他脸上本就带着病态苍白,在见了其中一个纤瘦的少年之后,脸上仅剩的几分血色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了。那是数日之前,在衢山剑宗的山脚下向他狠出杀手的少年。
“承天府……”霍近英惨笑两三声,啐出一口血沫,声音极度嘶哑:“占尽好处的是承天府罢,不过山中未能将我也跟兄长一样杀死,只要霍近英还留有一口气,就绝不叫你们的阴谋得逞!”
霍近英目眦欲裂,触及阿芙蓉令他同样变得难堪又痛苦,他也有恨,是恨自己的至亲无辜惨死在阴谋之下。他渐渐稳不住自己紊乱的气息,索性放纵那些痛苦折磨自己,无论是摧心掌还是阿芙蓉,亦或者是满身未曾愈合的伤口。
“你们不信叶听雪,说他没有证据……咳咳咳。”霍近英看着自己吐了满手殷红的血,这痛苦叫他从未有一刻这么冷静过,“我来了,我就是证据……不知道其他人的真相如何,可霍近英已敢断定杀害我兄长的并非是恶鬼。”
有很多人冲霍近英叫喊,但他没有回应,虚虚指着那辆载着尸体的牛车说:“车上的尸体,皆是被我所杀,剑痕仍在。”
驱车的哑仆将草席掀开,底下是两具僵硬乌黑的尸体,他们早已死去多时,衣衫毛发都带着冰霜尘泥。
“杀人者是霍近英,被杀的人最初却是来取我性命。挥剑是为求自保,他们不死,就是我不能活……这些生死就在发生在黄羊城外的百里荒山中,更发生在三日前剑宗山下。”
叶听雪看着他面色越发苍白,霍近英因为重伤,生机已经很淡薄了,只凭着心头剩一点热血说话。这个人曾经被霜雪埋没,寒冷已经浸透他的骨髓,冻遍他血肉。叶听雪在他身上看到很熟悉的东西,这又是一个人的魂魄在灼灼燃烧。
霍近英忽然抓住叶听雪的手腕,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将叶听雪往前轻轻推了推:“就算他们都不信你,就算他们也不信我,我也要说……抱歉,抱歉。”
后面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再也听不见什么,叶听雪垂眸看了他一眼:“我都知晓。”
感觉到叶听雪在他肩上拍了拍,霍近英颓然低下了头,他没有力气了,然后有什么东西从眼睛中流了出去。
“霍公子这是在乱说什么?死人哪里没有?你凭着这几个人就将罪推诿到承天府头上,是否是太荒谬了些?”何九幺是承天府的都督,他听了霍近英的话,阴柔秀气的眉微微皱起,却只是疑惑,并不见有一分慌乱。
“那这些死人,当然不止这些,义庄还停有许多具尸体,怎么好巧不巧都是下身有缺的太监?”叶听雪冷眼看他,又接着道,“都督大人若是说阉人不罕见,总有些邪门功法需要自宫去势,断绝性欲方可成就,那如何解释这些人怎么这么巧,使的偏偏是摧心掌?”
何九幺本还保持着那副镇定自若的神态,直到在叶听雪说出摧心掌之后那张完美的面具上才出现可一丝微不可查的裂痕。他没说话,抿了口早已冷掉的茶水压下心头怒火,余光往一边的少年——竹玉身上看了一眼。
竹玉恭敬地低着头在他身边侍奉,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些有什么不妥。何九幺再看向另外几人,这些新挑出来的人不怎么沉得住气,被叶听雪一吓就要把事情全部都抖落出来了。何九幺一掌拍在案上,直将上头布置的茶盏都震得碎开。
“放肆,我承天府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你这与鬼同谋的宵小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叶听雪对上他的顶头上司李金陵都只有恨意,哪里会惧怕他拿官威压人?便冷声道:“实话实说叫什么污蔑?诸位身心都不好受吧,你们身上中的不仅有化功散,更有禁药阿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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