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内官追及不至,几次三番险些被剑刃划破喉咙,这么和叶听雪相对显然被动许多。他们是来杀叶听雪的,而不是被困兽耗着最后反被他獠牙所伤。
他们相视一眼,忽然各自退开几步,运功提气后同时向叶听雪出掌。四面八方都有来人,这场围杀将他死死困住,不给他一丝一毫可以退避的空隙。
叶听雪微微抿住唇,他再出一剑,这剑不偏不倚只朝一人而去。和剑相对的那位内官脸色骤变,但他已经不能再退了。手上一麻,铁丝打作的手套在绝顶强势的剑招之下也失去了作用,五指离掌飞出,剑锋刺破手掌,血溅落到自己的眼睛上。
他只能堪堪以另一只手攥住风楼的剑尖,使它不能没进自己的心口。叶听雪按剑向前,那人已无后路,濒死之际仓促向叶听雪门面上打出一掌。强弩之末的摧心掌未能挨及叶听雪分毫,他反倒感觉自己的手离叶听雪越来越远。
掌风将叶听雪的额上几缕碎发惊起,但那人脸色未变,甚至眼睛也不眨一下。他从那双琉璃琥珀一样的眼珠里看清自己的死相,连他自己都被那可怖的面目惊吓到了,然后才从叶听雪眼睛里看到一抹悲悯。
杀人为什么会有悲悯?是觉得自己可怜吗?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可怜呢?明明再过一瞬,他也会跟自己共赴黄泉,叶听雪也活不了。
这个内官从高台跌了下去,叶听雪痛得眼前有点模糊,看不清底下那个人形。他把那口血咽了回去,再度将风楼往身后一挥。
身后的那几人面色也不比他好,痛感叫身体迟钝,所以叶听雪后出那一剑未能全部避开,身上就多了一道深重的剑痕。
“摧心掌是什么滋味,你们从来没尝过吧?”叶听雪笑了笑,下一刻他已经到了一人的身前。后者瞬间被死亡的感觉笼罩,下意识出掌防卫,而这正和叶听雪对上了一掌。
强悍的内力穿过他的手掌,顺着他的经脉直朝心口而去,内力所过之处经脉寸寸爆裂,他感觉自己的心口发出一声闷响,随后意识到自己的胸腔中碎了一团血肉。
叶听雪皱着眉,面无血色,浑身都在发冷。那人到死也未能再说一句什么,身后还有五人,面色都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了。
他看见竹玉飞扑过来抱住了一位内官,面上挨了一掌也不后退,以最后的一丝力气用他捡回来的那把小刀抹了那位内官的脖子。人颈有一条命脉,被划破了就会血如泉涌,生气从那个缺口逸散出去,无论怎么按都是留不住的。
竹玉是这么被眼前这些人教导出来的,他手上取走过很多条人命,最后也不差这一条。他笑了笑,接着整个人被打飞出去,血从头顶流下披了他满脸。
他颓然坐在地上,那掌打碎了他的头骨,顶上似乎有了一个天窗般的缺口,他的生气也从那个缺口中逸散消失。
被抹了脖子的内官按着颈上伤口,惊极怒极,大叫着想冲过去将他毙于掌下。
但叶听雪比他更快。
竹玉的眼睛被血糊住,半闭半睁,或许是死亡将近,平生唯有此刻眼前最清晰,脑中最清明。他安静地看着叶听雪朝他走过来,在他很小的时候,这个人也曾这么朝他走过来。
叶听雪从衣服里翻出一瓶丹药,快速地塞进竹玉的嘴里,他手有点发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
“没事……别浪费了。”竹玉喃喃说着,那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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