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音混沌模糊,不能分辨出文字。他没回答,叶听雪心中却也有了分辨。
他对这地方熟络,很快为叶听雪指了一条生路。二人才狼狈地逃出火海,不出片刻背后就发出一声震响,叶听雪倏地回头,原来是堪比仙人居所的孤云宫被大火烧断了龙骨,整个塌陷下来。
“英儿……”
叶听雪才唤回魂魄,后知后觉出了一身冷汗,再晚一步他可能就命丧于此了。
“霍近英在外头应该还算安全,宗主不必担心。”叶听雪一边跟说着,一边快步行走。火势蔓延极快,他不能多留,还需要找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可身后的动静让他停下了脚步。
剑宗宗主伤了腑脏,又被困在孤云宫中压断了好几根骨头,浑身凄惨,只草草团了一块布去按住腹部伤口。
叶听雪察觉他气息渐弱,喂的药也不见有用,他伤得实在太重了。所以他握住了叶听雪的手腕,拦住叶听雪为他疗伤的动作,说:“不必了……不必了……我已知我命数将尽,不麻烦了。你是叶家的小辈吧,我记得……你去找……”
话未说尽,张口却被喉咙里滚出来的血呛得未能再发出半点声音。
叶听雪将他孔最、神门、关元等穴都点了一遍,但也只是徒劳 血依旧止不住。他收手时听到一声叹息,叶听雪目光直直看着身前这人,只道:“我要去找柳催,您的配剑留在千秋碑中,是跟着他一道回来的吧,他如今在哪里?”
柳催……剑宗宗主听过这个名字,红衣鬼的名字,这些年因岽州包家的那桩丑事他和这位鬼主交锋不少,虽是这样,但也还是今天才真正见了那个传说中的红衣鬼。
初见时还是感觉到有些意外,这只搅弄风云的恶鬼也未免太过年轻了一些。年轻,却已沾染得满身的凶煞血腥。
“他出去了……和老宗主一起……在……”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忽惨然一笑,低头将肚子上那团被血染红的布揭开。模糊的一片血肉下,甚至隐约能见其中脏器,难怪这血根本止不住。
更叫叶听雪心惊的是这伤的创口十分齐整,显然是被剑一击所伤。半掌宽的伤口,寻常的剑一击刺破皮肉,不卸力偏移,绝不会形成这样的伤口,这只能是太岳重剑。
他忽然落下眼泪,一生都不曾亲口叫过那人父亲,也至死都没想到自己到这种境地。剑宗宗主含恨而终,死前给叶听雪指了一个方向,又留句遗言:“替我跟英儿说……叫他快活些吧。”
叶听雪紧紧握着拳,深吸一口气才平复下自己的心潮。
剑宗宗主死前所指的地方叫做放鹤台,离孤云宫这地方也不算远。放鹤台不是剑宗最高处,而是除了剑宗问剑堂以外最开阔的地方。台上不见有鹤,但见一棵负雪青松,古木虬曲苍劲。生在这高山上本该不凡,但如今被人一剑从腰身斩断,倒塌在地上,让人见了徒留唏嘘感叹。
他往放鹤台越走越近,撇开身后烈火焚烧的杂声,叶听雪听见了一点别的声音。
那是长剑破空而出的声音,且只有一柄剑,再无其他人与之相对。这是听声音感应而出的,他没看见是什么人在举剑,因为这一刻他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人。
柳催一身素白,站在飞雪漫天的放鹤台中,身形都白得有些模糊。他微微转身时也看见了叶听雪,眼中并无惊讶之色,只是默默擦拭掉嘴角的一点血迹。
他很快就被叶听雪飞似的跑过来抱住了,柳催甚至被撞得后退了半步,失笑说:“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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