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八方同盟还是小事,霍郢毁了整个剑宗,现在太岳剑便只剩下一个霍近英。如此壮士断腕,若谢怀真的决意将剑宗连根拔除,那太岳剑便是彻底断干净了。
“我帮不了他,要是堂而皇之地出面稳定出现这场乱局,那他们全部都会被谢怀当做是反贼。”苏梦浮伸手一扬,信使便振翅飞出去了,“只能交给这些小辈。对了,叶听雪还是没有找到吗?”
那厢被人惦念的叶听雪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什么地方,他蒙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接连的变故让他十分痛苦,急火攻心,稍有不慎那双眼睛就会流出鲜血。
什么也看不见了,连柳催也看不见,只能模糊地感应到他的存在。之所以感应模糊,是因为他清醒的时间实在太少太少,大多数时候叶听雪的心神都沉在梦里,丝毫不得清明。
脑子昏昏沉沉,叶听雪只能狠狠咬住舌尖才使保留些许自己清醒。他嘴里有一股苦涩的药味,这是令他难以清醒的罪魁祸事。他缓了缓,又发了头痛,叶听雪再也不能多忍,强行支撑身体起身。
柳催把这药捏得粉碎,在他嘴里推得极深,所以当他以两指去蹂躏自己的喉咙时,张嘴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白忙活的一阵叫叶听雪有些脱力,脚步虚浮,连点内力都用不出来。
他顿了片刻,便不再从丹田开始运气了,转而去感受自己的心脉。
感觉到那双眼中又渐渐透出点湿润,叶听雪缓了口气,隔着遮眼的布条用手掌贴了上去。掌心是温热的,但双眼承受的痛苦却分毫不减,更变得清晰非常。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叶听雪张了张嘴,但最后隐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叶听雪摸索着墙慢慢往外走,庭中只有寥寥几人的动静。这个地方的气息很陌生,是他从未到过的地方。走了不到片刻又开始头晕,许是那药劲又上来了,叫叶听雪头昏头痛。
风冷,雪也冷。他靠在墙边歇了一会儿,感觉体内的热气渐渐散了出去,身体一点点在下沉。叶听雪感觉脑中晃过一片白光,这是将要昏倒的征兆,他身体倏地绷紧,朝墙上打出去一掌。
这掌不含内劲,叶听雪紧紧按着墙,用力得几乎要折断自己的五指。骨骼发出丁点不堪受负的轻响,他摇了摇头,紧接着一张裘衣将他整个人包裹住。柳催的气息倾灌而下,将他团团围困其中。
那人从身后抱着他,叶听雪没感觉到意外,刚才没有在外头感知到柳催的声息是因为他武功高强,气息内敛远非常人能及。叶听雪本来也没指望自己能轻易地离开这个地方,没有过期待,也就不会失望。
有人搀扶,便让叶听雪彻底松懈了力气。他往后靠在柳催的怀里,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就在这墙边拥抱了片刻。
怀抱温暖,驱散了方才在外头沾染的一点寒气,叶听雪又有些昏昏欲睡。柳催干脆将他整个抱了起来,返回了刚刚身在的房间。
“我在哪里?”叶听雪被裘衣裹住,声音略显沉闷。
柳催解开那段毛皮衣料,将叶听雪从其中剥离,更往自己的怀中带。摸着那张苍白又带着几分病气的脸,柳催和他额头相抵,轻声说:“你在我身边。”
叶听雪不愿又神志不清地昏睡过去,竭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他说道:“‘永冠王赤足黄金’,永冠王谢辉当年还在河州时所铸的金叶子。我以为这和你的身世有什么关联,便劳烦别人替我去调查了。”
他们重逢在黄羊城的一间成衣铺子里,当时厮混胡闹过,将人家的生意绞得一团糟。当时叶听雪良心难安,柳催就随手从怀中取了一片金叶子当成赔礼。金子珍贵,将那里头所有的衣服买下来都绰绰有余。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