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他都无所谓,柳催心中十分扭曲,能让他心安理得拥有的都是抢来的东西,被人双手送上来的都和那个皇位一样危险。但为什么偏偏是叶听雪呢?那个人他明明最想拥有,但也最怕这些都是虚幻。
见他失神痴愣的脸,叶听雪眸光微闪,用牙在他下唇轻轻碰了一下。这点动作不疼,只是叫恶鬼真正反应过来这是亲吻,他像从前那样更深更重地去吻,仿佛要将叶听雪唇齿口舌和声息全部劫掠走。
嘴角有点暧昧的银丝,唇被咬得格外殷红,叶听雪半托着他的身体和他稍稍保持了一段距离。那距离应该不够一指,他们依旧离得很近,近到呼吸仍纠缠在一块儿,活像两个溺水的人在挣扎慰藉。
“你……”叶听雪眨了眨眼睛,张口那半句话却噎了回去,他安静地看着柳催。那是一个问题,他想直接从柳催的眼里找到答案。
“什么?”柳催看着他,恶鬼的眼睛是浓重的墨色,夹杂着情欲,翻涌着疯狂,叶听雪看得险些迷失其中也没能找到那个答案。他没说话,柳催又问了一遍。
叶听雪垂下眼睛,最后在柳催的嘴角印了一下才松开手。那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就像他并不是不想和柳催亲吻一样,他叹了口气说:“你为什么总是让我难过?”
惊惧、忧虑、惶恐、愤懑这些情绪总会因为眼前这个人,在某时某刻瞬间充满他的心头。叶听雪那颗心因为歇心丹和阿芙蓉的缘故一直都不好过,如此心乱更是一种折磨。他说完自己也笑了,心中自嘲果真是个痴儿。
柳催说痛才是真的,但这显然不是叶听雪想要的答案。
他起身要走,柳催又伸手把他扯住反问道:“阿雪要去哪里?”
“不是说要喝酒?我去拿。”叶听雪已经站了起来,但手还被人紧紧抓着。柳催很想直接把他扯到怀里:“什么酒要阿雪亲自去哪,呼唤一声让人来送不就行了?”
“也不看看多晚了。”叶听雪倾身看着柳催,后者顺手把他牵得更近,听到他问:“怎么,怕我给你的酒里下毒?”
“你端碗毒药过来我也会喝的。”柳催松了手,叶听雪给他留了句“去去就回”。
出门时已经月上中天,原来那盘棋下了很长的时间,叶听雪和柳催在对峙中耗过了一日光阴。
裴少疾本来在前厅守得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听到后院传来一点动静。他等了片刻,蛰伏体内的寒噤蛊没有一点异状,不是柳催。他移动到门墙边上,果真见了慢慢从回廊走过去的叶听雪。裴少疾看着他渐渐远去背影,忽然很想叫他一声。
但天已经很晚了,这片小小的天地里有流风和落雪的声音,其他只是静寂。裴少疾看着那个人的身影往后院去,到最后消失不见了他都什么也没说。
因为温酒的缘故,叶听雪废了些功夫。他提着热酒回到那间屋子时,发现刚才摔得满地狼藉的棋子已经被收拾妥当,棋台也好好地安置在一边。这房间被收拾得焕然一新,却独独不见柳催的影子。叶听雪在门口的时候并没有感应到他的动静,走进去了忽然被一只手按住了左肩。
叶听雪顺着往前一步,他一手还提着酒,另一手倏地往回打了过去。柳催在他肩上捏了一下,颇有些调戏的意味,并不在意叶听雪往他身上打过来。那一下没挨实,叶听雪知道是他很快就松了力道,接着手被按了回去。
肩膀上挨着一个人,叶听雪被人从背后半推半抱地进了门。柳催在他耳边说:“早知道要去这么久,我就不许你去了。”心中有点不满,柳催对着他的脖子咬了一口。也不痛,就是十分痒,让叶听雪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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