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着也十分古怪,不像玉也不像石头,倒像是某种被仔细打磨过的骨骼。
他看着叶听雪的眼睛很真挚,那目光里有人只要一瞬就能读懂的慈悲与亲和。
如果不是叶听雪多次承受过来自袒菩教,来自眼前这个人的恶意,他兴许真的能被那双眼睛给骗到。那双眼很温柔,但叶听雪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们之间仇如深海、恨怨滔天。
“小子,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紫衫人从琴台起身,那只黑色的鹩哥停落在他的手臂上,扯着嗓子重复道——“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叶听雪没有猜错,这个身穿紫色道袍的中年人就是鹤近山的主人,陶思尘曾提及过的,如今的陶家家主陶忘真。
他朝叶听雪走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越来越近了,叶听雪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阿芙蓉的香气,心中警惕,将风楼横在身前戒备地看着他。陶忘真不说话,那只鹩哥自个叫唤不停,菩萨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我和陶思尘来的。”叶听雪道,他不知菩萨和陶忘真之间有什么交集,但看着那人恍惚的神态,只怕是被阿芙蓉或是歇心丹这些药给控制了。
陶忘真茫然地说:“他又是谁?”
“他是……”叶听雪话未说完,就见一片紫云掠过。陶忘真出手极快,局促间吓飞了鹩哥,腾腾黑影向着叶听雪飞袭而来。那人指掌如刀,直朝命门刺去。而叶听雪早有戒备,推风楼一剑而出,因顾忌他身份而敛住锋刃,并收着七分力气,只用剑面拂开他手。
陶忘真穿宽袍大袖,瞧着很潇洒风流,但动手时衣衫就多显不便。这个名姓的人专精于机关建造一道,武艺平常,何况他隐居山上多年,平日里少有和人交手的机会,更不会是叶听雪的对手。
他被打的连连退开,垂头按住手臂一时无语,叶听雪看着他又看着一旁置身事外的菩萨,按捺住心中情绪:“陶思尘姓氏写了一个陶字,十年前从山上下去的,还能是谁?先生是闻到了软香,头脑昏涨迷茫,心中许多事都变得朦胧模糊了?”
“香?”他回头看向身后一副笑面的菩萨。
菩萨没说话,手上挑着那串白珠子玩弄,下一刻陶忘真就倒在地上昏死过去。叶听雪提剑向他,菩萨也不惧,温和地笑着示意他落座。
“你把他怎么了?”叶听雪冷声质问,他几步走到陶忘真身边,这人全无动静,心脉气息都变得十分微弱,但面上还不见死气,只作了一副假死昏厥的状态。鹩哥尖叫几声,似乎极惧怕屋内景象,乱飞一遭后从窗口窜了出去。
而菩萨已经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将冷茶泼了重新换过一杯,提到叶听雪的前面。
“陶先生是个妙人,与我彻夜论道耗费许多心力,想来是感到疲倦,需要休息了。”他笑了笑,身后的屏风中无声无息地出来了一个黑影,迅速朝陶忘真这边过来。面目被黑布遮住了,单凭身形叶听雪无法将他辨认,但也不能放任他出手,叶听雪举剑拦在陶忘真身前。
菩萨支着脑袋吹了个古怪的调子, 那人本出掌朝陶忘真而去,被这怪声一惊当即该换动作直逼叶听雪,全然不怯剑锋威慑。
他出手极为迅猛,掌下尽显骇人杀机。叶听雪顾及身后有人,方要将他引开,菩萨又开口道:“楼中处处都是机关,一步生,一步死,大公子该如何决断呢?”
菩萨喝了一口茶,伸指朝窗台隔空一点,竟撞开了某处机关。这楼中所有的窗子齐齐闭合上,再不见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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