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攸很尊敬伏东玄,他仔细地看着那副棋局说:“数劫循环使得局势混乱,是幅僵局。”
伏东玄在他手上拍了拍,起身让开了位置:“请殿下破局吧。”
但柳催并不给他机会,还没等萧攸入座。那枚黑色棋子被随意抛在棋台上,砸出一声轻响,棋台倏地从中间断裂开来。变故突然,萧攸不知道他这疯子长兄为何这么出手,便伸手护在伏东玄身前,使那些散落的黑白棋子落在自己身上。
“你!”萧攸心中莫名生起怒火,忍不住扬起声音。
柳催把剩下的棋子也拨到地上,让它们乱得彻底。他无视了萧攸眼中的愤怒,开口讽刺说:“你看错了,这是一幅死局……死局,唯有这样去解。”
伏东玄面上保持微笑,看着他们兄弟对峙并不做声。
“这算什么解法?”萧攸深吸一口气,他看着那个人跟疯子般大笑,心道不可理喻。他的长兄是死人岭里的恶鬼,世上所有的邪恶都能在其身上找到。萧攸是伏东玄的学生,学的是仁德良善,从来看不惯这恶鬼以暴制暴的所为。
恶鬼不笑了,他盯着萧攸的眼睛看了半晌,看得人心中厌恶更甚。萧攸紧皱眉头,再忍不住想开口时,柳催又看向伏东玄反问:“这为什么不算解法?”
伏东玄不答,柳催也不在意。
他将一粒黑色棋往上去抛,棋子却在落下时成了粉末:“世家……从开科举后就不能随意掌控朝廷,逼迫皇权了,不过拿刀提剑还是照样不凡。”
这些长在中原沃土上的东西,渐渐变成一个庞然大物,甚至能威胁王朝。柳催用了十几年的世间,用苛刻的手段验证过了,这确实可怕。
如果足够有手段,能占据大块田地汲取财富,能集结出一队武装。这个由恶鬼捏造出来的黄泉府,不靠声名威望,不靠世代积累,不靠血缘传承,也能让上阳皇宫里的那位时常感到恐惧。
但黄泉府还远远比不上潇水山庄、衢山剑宗那样的庞然大物。宜陵一块,衢山一块,彭关一块……这天底下留给皇帝的还剩下几分?
萧攸面色不算很好看,他看见柳催又碾碎一粒白色棋子。
那个人说:“开宗立派,威名远扬,门徒成百上千,振臂一呼便能引起八方相应,如果你坐在那个位置上,你怕不怕?”
分明是皇帝,却只能拥兵守着小小的皇城,无法轻易驱使那群人,还会被人拿剑直对心口……这些怎么不令人害怕?
萧攸没说话,柳催又道:“只要是皇帝,都会害怕。”
这些恐惧不只出于生死,更出于对皇权的深重贪念。这么一个惊恐至极的人,能做出许多疯狂的事情。
“非要这么决绝?这世道本就苦不堪言,做这些……难道不是再添混乱吗?”萧攸紧皱眉头,他依旧无法理解柳催的行事。
这恶鬼从不将人放在眼里,无论是谁,看过去都如同是手中棋子。柳催能冷心无情地利用它们,也能毫不犹豫地舍弃它们。
伏东玄在一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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