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谢辉打着勤王的名号,举十万兵马涌入上阳。勤王,清君侧,谢辉口口声声说皇城中有反贼,承天府便是他所说的乱党反贼。
这么正义凛然的名头,他所谋的,却是整个江山。
谢辉联合岭南,以及守在京中的大将军陈碚,破开皇城实在轻而易举。承天府不甘愿为反贼,府主阳捷春战死盛元门,月虹剑云蕤宾在宫外和叛军周旋近四年之久,最后他闯入宫中救走了福阳公主和刚出生的太子。
“当年谢辉不在意他们,十万兵马能将整个上阳踏平,他们又能逃到哪里?”柳催并指在谢怀身上一点,让这个狼狈的皇帝失去气力,不能动作,也不能言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走向外头。
“他们逃到了地狱里,我沦落其中时常常在想,如果死在人间炼狱,黄泉路上看见了谢辉,他会怎么看我。”
谢怀看着那个朱红色的背影,这不是人,这分明是恶鬼。
“但我活到了现在,一时半刻应该无法给他带话,那便将这些来告诉你吧。”
谢怀心中惊恐,这一刻眼前的迷障终于拨开。柳催撤掉了怨女唱魂的幻术,让谢怀能清楚地看到眼前局势。
那个人不是什么岭南王世子,他身量很高,眼光很冷,半张脸上长了诡异的红色图文。
谢怀不得仙佛庇佑,十几年中常做噩梦,梦中朝他索命的厉鬼便长着这样的一张脸。
“他教给我的东西,我学得很好,不是吗?”柳催看着殿前守卫朝他围了过来,这身朱红色的公服华丽又繁琐,宽袍大袖大袖动起来颇不轻便。柳催红影一动,前头那几个兵卫喉间多了抹血线。
从死人衣衫上扯了条布下来,柳催做了简易的护腕,把袖子扎紧。
朝他打过来的人连一片衣角都碰不上,一个人方执戟朝他刺出去,柳催便到了他身边,引着锋刃刺穿另一人的脖颈。那人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在自己手上,仓促间抬头,又对上了恶鬼的眼睛。
“学来隐忍、学来未雨绸缪、学来不择手段、学来玩弄人心。”柳催把长戟从那人手上抽了出来,点在地上。那人被磅礴恐怖的内力冲飞出去,从殿前长阶滚下去,一身骨骼都被碾碎,他颤抖着失去活气。
“我听过他所有的野心,知道他想变成什么样的皇帝,我好像和他……一模一样。”
柳催已经到了殿外,谢怀其实离他很远,但柳催口中的字字句句都能灌入他耳中,半点都无法遗漏。
“我吃着他的血肉,踩着他的骨骼走到今天,和他一般行事,也学他师出有名……哈哈哈,但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毕竟我才是正统。”柳催看着乌泱泱聚过来的禁军,冷笑不止。
他虽在笑,但笑不及眼底,整个人凶狠漠然。
正统,这二字不仅只是谢怀听见了,紫宸殿内外无数人,耳边似都有了幻声,他们听见有人在说“正统”。
为首的禁军统领正欲抬手叫人放箭,但手还未曾挥下去,大殿上掷来的长戟穿破他的甲胄,将他整个人钉死在地上。
“……放箭。”
禁军统领死时这话才将从口中说出,只是一声,万箭如雨,朝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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