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全部记忆。
安无咎明白, 究竟是谁,这么残忍利用他感情,让他在圣坛努力生存,成为幸存者,这又出于什么目?
那人或许也没料, 自己可以这么早知道真。
安无咎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迷雾森林抱着一团火光走了好久,还没能走出去, 火光便熄灭了。
一切都是假,唯一值得慰藉是,沈惕就在这,承接了他脆弱。
安无咎心中是感谢沈惕。
一直以来安无咎都处在两极端中,极端善像一双能抵抗手,将他推众人面前,将所有一力承担,极端恶又时时反噬他灵魂,让他在心中断拷打自己。唯一令他接受现实,愿意继续下去理,就是母亲。
如没有沈惕出现,安无咎想,今晚自己一定有好结。
就像加布尔所说,一没有指望人,是寻死,就是投身一些虚无缥缈信仰中,失去自我。
无论哪一者,他都再是他自己。
“谢谢你。”
安无咎垂下头,将脸埋在他怀。
脆弱是他常态,也应该是。
沈惕轻轻抚摸他后背,虽没有说话,却在心想,真正该说谢谢其实是他自己。
如没有安无咎,他一辈子恐怕都是游荡于混沌世界中无名影,没有根源,没有归属。
但他并想说“我也很感谢你”,或者别客套话。
他虽然是很明白,但过许多,也听过许多。
“好像对一般人来说,感谢能算在爱情。”沈惕捧起安无咎脸,笑着用一种循循善诱语气对他说,“你再喜欢我多一点,怎么样?”
安无咎原本一直没什么表情,听这句话,竟禁笑出。
“怎么被你一说,就像是要以身还债了。”
安无咎笑,沈惕悬着一颗心也终于放下来。
他挑了挑眉,“也是行,我可是什么正人君子。”
没想安无咎竟没有让这话掉下,也学他样子挑了挑眉,“我未必就是。”
这一句回得倒是让沈惕噎了一下。
照理说换作平常,沈惕当然要还回去,插科打诨两句,但放现在,他竟然有些感慨,感觉安无咎真在慢慢恢复。
他身上极端两面经常让其他人感危险,但沈惕想与他都同。
沈惕抬起手,将他散落在脸颊边碎发撩耳后。
“你竟然反驳我。”安无咎察觉他出神,“在想什么?”
沈惕倒是十分诚实,“我觉得你正在慢慢恢复,前两种极端状态,现在好像有统一趋势了。”
“是吗?”安无咎轻笑了笑,“我以为你在意。”
“我是在意。”沈惕手搭在他腰间,眼睛望着他,“但是你在意。”
“我了解别人,但我好像能明白你。每一次从一极端跳转另一,你应该是好受。”
沈惕顿了顿,又说:“尤其是第一次,在堡那副本时候,从恶变回善,很折磨吧?”
安无咎以为,他间感情出于各面互吸引,比如自己够有趣,所以让沈惕注意。
他没有想过,原来沈惕早已将他心看得这样清楚。
“我是这么想。”沈惕手指轻轻点着安无咎后腰,“比较来说,我其实太在乎别人怎么看,但是我希望你因为自己做过事而后悔,所以看你从极端恢复中间状态,我就感开心。”
这理是远超出安无咎想象。
“原来是这样。”
他止一次因自己而懊恼,设计杀人也好,过分善良也好,每一次切换状态,都无法直面另一自己。
安无咎以为没有人能理解这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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