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发热的方子先行开了,药已经煎上,等给伊沐诊了脉,禀了康熙煎的药能用。
伊沐头晕,四肢无力,但是意识还在,知道岚嬷嬷等人来来回回的走着。
知道康熙一直坐在一侧给她额头换着帕子。
她睁开有千斤重的眼皮,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意:“谢谢你,康熙。”
康熙倒是想说两句,让她下次别为了救人不顾自己。
可看到她疲惫无力的模样,只觉得心软到发疼,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扬了嘴角轻声道:“不客气。”
一旁滚烫的药已经变的温热,岚嬷嬷端着药碗过来,康熙自然的接了过来。
伊沐见到那个碗,缩到了被子里,她有些怕这个乌漆嘛黑的药,不是因为苦,或许是因为不可知。
康熙把人揪出来:“喝了药病才能好。”
“这是什么药?”
“治你发热的药。”
“真的?”
康熙手中的瓷白勺一顿,对上伊沐湿润警惕的目光。
他未在多解释,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了半碗,这才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到她唇边。
伊沐怔怔的似是傻了。
康熙眉梢动了下,笑道:“还不信?上次的也是安神的药,没给你开治癔症的。”
一片宁静中,只有烛台上的蜡烛时不时的发出啪的一声,伊沐靠在床头,垂着眸不知道想些什么。
瓷白的勺子盛满苦涩的药汁到了唇边,她就张开嘴喝了进去,一勺一勺的,半碗药见了底。
康熙也跳了河,原就是煎了两碗药,他让人端来另外一碗,喝了半碗后,又把剩下的半碗喂给伊沐。
喝了药的伊沐一言不发的躺下,侧过身背对着康熙,过了会,又用被子蒙着头。
康熙这边刚放下碗擦了手,一回头连根头发都看不到了,一时直接气乐了:“真是过河拆桥,一点良心都没有。”
烛台上的灯尽数熄灭,只留了一盏琉璃罩灯放在角落,柔和的光可隐隐约约视物,又不会扰了人睡梦。
伊沐依旧是乏力,头晕昏沉,可是有些睡不着了。
她听着屋内的脚步声退去,听着软塌的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纱帘遮住视线,伊沐睁开眼,只能看到那里睡了个人,睡的谁却看不出,不知道是康熙,还是荷香,亦或是冰兰。
伊沐又翻了个身面朝里侧,闭上眼睡去。
夜里担心的发冷发颤没有出现,等到早上岚嬷嬷一摸额头,伊沐的烧已经退了干净。
岚嬷嬷念着阿弥陀佛,荷香直夸伊沐身体好,发热这么容易就过去了。
伊沐不知怎的,朝已经空了的塌上看了眼,岚嬷嬷笑道:“皇上早朝去了,怕吵醒主子,他去耳房穿的朝服。”
伊沐哦了声,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昨日伊沐大张旗鼓的去纯亲王府,又大张旗鼓的被康熙抱着回来,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请安时气氛再次古怪起来,美人姐姐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生闷气。
酸溜溜的问伊沐是不是侍寝了,待听到又没侍寝,鼻子更歪了。
僖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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