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溪冲他笑了一声,便转身去扔垃圾了,这黑色袋子里全是用来给江寒屿擦拭伤口的血纱布。
宜图心情沉重无比,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快了很多,以至于他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三楼左侧的第一个房间门口。
他缓了缓情绪,还没有抬手敲门,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沈月舒在看见门外的人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很快便恢复镇定。
“你来了,他在里面呢。”
宜图点点头,沈月舒让开身子,露出房间内的情景,里面不仅仅只有江寒屿一个。
危洲高大的身材挡住了坐在座椅上的江寒屿,他们都没发现门外多了一个人。
“疼死你算了,那东西只能用一次,你倒好!”危洲冷笑一声,“连开三箭,还一箭破万军!”
“你自己都知道神阶不是个好东西,就算是为了救宜图,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江寒屿有劲的脚踹在了雪白的墙上,疼的咬牙切齿道:
“不是你配偶,你当然不急不心疼了!”
“要是换成小沈呢?沈月舒要是被丧尸包了,我就抱着西瓜坐在那给你鼓掌喊加油!”
“妈的!”男人气的爆了粗口。
大魔王的嘴炮能力一向很强,宜图第一次知道,居然如此彪悍。
“咳咳。”沈月舒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冲宜图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们两个吵架,能不能别带上我?”
“老大,有人来看你了。”
沈月舒也不指望江寒屿能自己发现了,只好出声提醒道。
江寒屿轻啧了一声,极其不耐烦的想喊人滚,来的不是傻逼花伞就是脑瘫夜王,他一个都不想搭理。
谁知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到一道好听的声音开口问:
“你伤哪了?”
江寒屿心里一咯噔,身体一僵,转过头来一看。
自家配偶就站在门口,衣服换过了,脸也洗干净了,一如既往的好看,就是……脸色不太好。
“你怎么来了?”
江寒屿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心虚来得莫名其妙。
宜图没说话,只是看向危洲。
危洲哪还不懂他的意思,识趣的和沈月舒一起离开,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宜图这才走到男人的跟前,江寒屿还想藏一藏自己那丑陋无比的胳膊,但宜图按住了他的肩膀,力道还不小。
于是江寒屿那只用来拉开审判之握的右手臂,便完全暴露在了宜图的视线下。
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男人一整条右手臂上的血肉全部都没了,只剩下白森森挂着血丝的骨头。
而在肩膀与手臂连接的部位,还在不断的淌血,尽管已经被纱布包住,但很快就渗透了出来。
沉默在两人面前蔓延,宜图一直没说话,最终江寒屿忍不住了,率先开了口。
“我那三箭并不是完全为了你……刚刚和危洲说的都是气……”话。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宜图轻轻的打断,“别说了。”
江寒屿不说话了,他见着自家配偶脸上那浮现的难过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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