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殿未必是我最好的归处,但我有太多的理由要留下,江先生你觉得呢?”
江寒屿看着他,良久才微微勾起唇角,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
“你可比危洲那家伙强太多了,各种方面……可惜了。”
男人说完这句话便走了,楚惜隐也并没有多问“可惜”的缘由,他只是低头笑笑。
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他只希望自己的出现还不算太晚。
楚惜隐和危洲他们不是一类人,仅仅是简单的几句交谈,宜图心里知晓,江寒屿也清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宜图和楚惜隐有几分相似,两者同样心怀善意,只不过前者多了几分不必要的怜悯,而后者却十分清楚这一点。
楚惜隐的善能分辨是非,只给在意的人,而不给无关紧要的人。
对于沈月舒,他温柔的选择不去打扰,成全沈与危之间的友谊又或是其他。
而对于刚认识的宜图和江寒屿,他也心怀善意的宽慰,不过简单的几句话却让江寒屿彻底松了一口气。
如果他能早点出现在沈月舒的身边,或许这之后,根本就不会再有危洲什么事了吧。
不过可惜,没有如果。
宜图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楚惜隐的到来,而有太大的起伏。
事实上,他的种种异常,除了自我调节之外,别无他法。
他在书房里除了看大量的书用来集中注意力之外,还会打上几把游戏,也是为了转移痛苦。
不过这些法子的效果甚微,大部分时间宜图都在静静的发呆。
说是发呆,其实就是在心中无数遍的复盘爬塔游戏里所发生的一切。
他反复回想董欢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想着她临走时看向他的那一眼,饱含深意。
董欢没有确切告诉他夜王的弱点,却说他们有着相同的命运。
这些天,宜图想着这个问题已经快要想疯了。
为什么董欢笃定他能猜出夜王的弱点?所以最后似是而非的说了那样一句话。
她早就知道了自己必死的结局,却偏偏要在死之前不服气的给他制造难题。
或许是不甘心,又或是妒忌,而董欢确实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宜图头痛不已,而现在更让他烦恼的是,江寒屿冷冰冰的态度。
那人很生气,不再主动过来说话,也不管他什么时候会从书房里出来。
没有温热的牛奶,也没有暖手的水袋,南方的城市不像北方有地暖,南方的冬天是能寒到骨子里的。
宜图不好意思去找江寒屿,而男人原本就性子冷淡,也根本不给台阶下。
两人僵持着,除非到了深夜,江寒屿会悄悄的来宜图的房间,默默的瞧上一眼。
他知道宜图睡眠很不好,除了静静的看,他甚至不敢碰一下。
这件事江寒屿做的太好,以至于宜图根本没有发现。
而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两人的关系仍旧没有缓解,宜图越发的焦虑,也就越发的自我厌弃。
一月二十号的早上,江寒屿突然离开了金泽市。
宜图对此一无所知,而其他人也全被男人叮嘱过,不准多嘴。
那一天,宜图没有再独自一人呆在书房,而是在客厅坐了一整天,看着大门的方向,直到夜幕降临。
许蘅和沈月舒陪不下去了,两人好说歹说,把人哄进了房间后,这才回去休息。
宜图根本睡不着,一直睁着眼熬到了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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