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部分的柳树都属于灌木,一般种植于有水的河边。
而恰巧这个地方不远处,就有一条宽敞的河流,适宜它的生长。
很明显,这棵几乎枯萎的柳树,是被人为移植到村子里来的。
而那人这样做的原因,以及柳树上莫名出现的人皮与鱼腥味等怪异之处,宜图他们暂时还无法得知。
绕过这棵怪柳,不远处就有好几座老旧的房屋。
无一例外的是,每一户宅院的大门都是对外敞开的。
好似它们的主人只是因为急事短暂离开,以至于忘记关上大门。
而这些空荡荡的宅院,每家每户布局房型并不相同,但无一例外的是,每座房子内都有一股令人闻之作呕的鱼腥味。
腥臭腐烂的味道,在房间里几乎凝聚成型,从而招来更多更恶心的绿头苍蝇。
一个个半个指甲大小的黑点趴伏在床上、墙面或是桌椅上。
食物在桌子上腐烂,盛着白粥的大碗里是米粒般的幼虫,它们来回翻拱蠕动,粗壮肥硕,一眼望去白花花一片。
许衡跑门外吐出了胆汁,就连见惯了的宜图也熏白了一张脸,坚持三分钟,不得不出去透一口气。
只有花伞好似失去了嗅觉,在房屋里呆了足足十五分钟才铁青着脸出来。
而他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快闻闻,我身上有没有沾上味?”
宜图被他逗乐了,许衡凑上去闻了一下,立马拉开距离,真诚道:
“哥,你这已经不是沾上味的事了,而是腌入味了。”
听到这话的花伞,脸色又黑了几分,强忍着脱衣服的冲动,看向宜图道:
“屋子的地上和墙上有很多干涸的褐色粘液,还有类似蹼趾的爪印,不过这些并不重要……”
说到这,花伞停顿了一下,“重要的是,他们好像经历过一次严重的蜕皮。”
许蘅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蜕皮?什么意思?”
花伞摇摇头没有解释,而是指了指最左侧的那间屋子,表情很是微妙。
“那间应该是这户人家的主卧,床褥和地上都散落着一片又一片细长的鱼鳞,青灰色,很腥。”
而每一片鱼鳞的根部都沾着一点猩红,十之八九是被人为的从身上拔下,带出来的血。
起初,这些鱼鳞很小很圆,最大的也只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大,质地柔软。
与其说是鳞片,不如说是新生长出来的另类皮肤,细密的附着于人的表皮之上,只要轻轻一搓,就能弄掉。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鳞片出现的越加密集,也越加的坚硬。
以至于人体原本的防御机制几乎全线崩溃,也就是花伞口中所说的,蜕皮。
青灰色细长的鳞片由内向外缓慢的顶出,以至于表皮不得不随之剥离,直到全部被细密的鳞片所覆盖。
为了验证花伞的猜想,他们三人又进去了一次,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事实证明,花伞的想法很有可能是真的。
这些消失了的村民十之八九真的变成了河里未知的生物,而他们脱落下来的人皮,也不知道被谁收集起来挂在了怪柳之上。
“那老妇人说的杀鱼,难道就是指变异了的村民?”许蘅皱眉猜测。
宜图摇摇头,轻叹一口气道: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到目前为止,第二个密码点和第一个相比,他们所获得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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