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且咬住他胳膊的,并不止是一只鮜。
许蘅很快便发现了宜图的异常,当即脸色一变,急声催促道:
”快点下去!宜图被那些东西咬到了!”
爬在最下方的花伞也想更快,但奈何越往下,通道越湿滑。
他根本撑不住墙壁,也抓不到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一股格外腥甜的味道正鲜活的从下往上涌了过来。
并不是血的味道。
然而他来不及细细的辨别思考,在许蘅的这一声催促下,心一狠咬咬牙,放手任自己往下滑。
很快,许蘅只觉得脚下一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整个人便跟着快速往下坠落。
与此同时,被不知多少只鮜趁机咬住手臂、胸膛甚至脸颊的宜图,在重力的加持下,耳边响起皮肉瞬间被撕裂的声音。
沾满血的被褥,严严实实的堵住了地窖的入口,以至于失去目标的鮜们,更是发了疯的往被子里钻。
然而地窖的入口过窄,鮜们越是往里挤压,被子越是堵的厉害。
一时之间,竟然弄巧成拙的阻止了鮜们的入侵。
但宜图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因为此时此刻吸到血的鮜们,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和判断能力,几乎和野兽一般无二。
然而当空气中的血气散掉,鮜们逐渐冷静下来,生前作为人的那一部分意识残留觉醒。
它们便会懂得如何取出被子,从而一个接着一个的顺利进入地窖。
到了那个时候,如果事情没有发生转机,等待他们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坠入下方的短短几秒,宜图的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多的想法。
然而在最下方的花伞却并不能顾及到这些,因为在下方等待着他的,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刺刀。
当刺刀完完全全没入他的腹部时,花伞愣了一秒,痛觉才如潮水般涌来,差点将其淹没。
他看见老妇人方琴手里,就握着刺刀的另一端,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是一种接近麻木的冷血。
尽管疼痛抽去人大部分的力气,但怒火却在花伞的胸腔里剧烈的燃烧,一触即发。
他已经太久没有受过伤了,也太久没有体验过这种窒息的痛觉,以至于花伞怒极反笑。
下一秒,老妇人被其抬脚狠狠踹倒在地,足足三米远。
做完这个动作的花伞,分明已经疼的龇牙咧嘴,仍然没有忘记处于上空的许蘅和宜图。
他尽力的朝旁边挪了挪,身体靠着墙壁,半截身子都浸泡在了冷水里。
没错,这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地窖,而是一个用来养鱼的水池。
许蘅摔在了水池里,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水红了一片。
他愣了一下,等看到花伞的时候,整个人都震住了。
花伞的腹部插着一把长长的刺刀,鲜血控制不住的从伤口流出,染红了池子。
而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却丝毫没有察觉,花伞就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
等到宜图也顺利的掉下来,摔进水池里,伤口沾上水之后,疼的同样面部抽搐。
两名伤者虚弱的隔空对视了一眼,同时不怀好意的笑了,尽管神情难堪,却同时爆了粗口。
“他妈的。”
第209章
有水珠从地窖的顶上不断落下,滴在花伞苍白的脸颊,也砸在宜图的眼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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