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江春月第一次来程砚书的书房,书房门敞开着,灯火通明。
她带了琪清与连秋二人进去,程砚书身后也站着一个人,她认得,是常在二爷身边伺候的王继。
江春月不敢乱看,对他一拜:“儿媳见过二爷。”
程砚书嘴角含笑,“你有身子,就不要再行礼,我不怪你。”
他转头又对王继道:“搬个软椅子过来。”
江春月被程砚书这春风般的态度暖到,也不再推辞,坐了下来。
“这么晚你来找我,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吧。”
江春月微微点点头,“二爷,我……”
“唤我父亲吧。”
江春月顿了一下,改口:“父亲,我确实有要事想向您汇报,今日,有一女子来找我……”
她将今日的事简单重复一遍,特意强调了傅义宏的名字,反观程砚书的面色,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有些心虚,“我也不知道这些又没有用,若是无用,父亲大可不必放在心里。”
程砚书笑了笑,吩咐王继端过热姜汤来,江春月捧着碗,更加羞愧,程砚书身为阁老,这些事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谢谢你春月,我早就怀疑过兄长这个外室的来历,你说的这些对我很有用处。你很聪明,不过,我也有个疑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外室,是晋阳王当年的丢失的郡主?”
江春月手里的碗差点没扶稳,程砚书的气场太过强大,在随州时不知道他身份还不觉得,如今她看着他就紧张,说话语速也快,不过脑子一般,刚才她怎么把这事给透露出去了。
她强行稳住心态:“父亲,这是儿媳的私事,我与江听澜,晋阳王府的霖念郡主有过节,故而对她颇为关注,父亲应该是知道的。”
程砚书轻笑,他这笑令江春月脸红,好像自己说的在他眼里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还好程砚书没有再细问。
“那女子与婴孩先交由我来处理。”
江春月乖乖点头,这再好不过,她若私自留下她们,若被祖母和大夫人知道了,定要惹她们不痛快。
“还有一件事。”
“父亲请问。”
“你可知道,在随州时,早已证明江听澜并非真正的郡主,晋阳王却仍将她当做亲女对待,据我所知,晋阳王可不是这样善良的人物。”
江春月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程砚书的目光像是要看透她。
她不敢与他对视,这件事她本可以说不知道,可又想提醒他一句,江听澜毕竟有前世记忆,若她真有本事能撺掇晋阳王篡权,可是不小的变故。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我那庶妹自从那次病了一回后,常常胡言乱语,说能预知未来……”
程砚书眸光一沉,目光锁着她,因她低着头,看不清楚。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父亲,儿媳先告退。”
程砚书没拦着,也没再问别的,命王继将她送回去。
书房里,程砚书双手放在扶手上,身体靠在椅背上,慵懒而矜贵,他目光定在窗台之上精致的琉璃花上,稍许,又拿过桌上的一封信。
信封是程家独有的封装方式,上面写了三个大字:弟亲启。
这是山东兄长的来信,他还没有看过。
这封信刚到他书房不久,江春月就来了,他现在却不是很想看了,若那林萱是迫于傅义宏的压力,故意接近的程砚君,现如今那外室在京城,处境还不算好,不难猜到,这是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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