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丞相道:“这几日除了太后寿辰, 便没别的要紧事了, 朝中事少, 为父下朝自然早些。”
父女俩边说边往府里走,文丞相见女儿神情羞涩,数次欲言又止,便挥退了身边仆从, 问她有什么话要说。
文佩儿扭捏了一下,到底还是牵挂心上人,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前些天,那位许状元不是常来咱们家做客?”
文丞相是什么人物,看一眼女儿提起许梦光时含羞带怯的模样,哪儿还能不明白?此次春闱是由他担任主考,许梦光文章写得好, 是本届考生中最得他看重的。后来, 许梦光也不负所望, 被天子点中成为状元,论相貌论文采,那许梦光确实是一表人才。
许梦光高中后,前来拜访过他几次, 他们二人会面时,偶然被小女儿碰见过,他没想到女儿只是见了许梦光几面,就暗中倾心,这叫文丞相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仿佛自己千辛万苦养了许多年的娇花忽然被个外来的小子偷偷摘了。
见女儿期待地看着他,文丞相实在不忍拒绝,沉吟片刻,先是夸了许梦光几句,以示自己对这人并没有什么偏见,果然见女儿露出高兴之色,才接着道:“不过你是爹的掌上明珠,你的婚姻大事,爹自然是要一再慎重的,除了考校他的德行,还要查清他的家世底细。”
文佩儿闻言,却有些不高兴起来,“爹爹,许状元何等品貌,您还不放心吗?”
文丞相虽也看重许梦光,但见养大的女儿要被许梦光拐走,心里自然有些不甘不愿,他叹了口气,道:“还是查查方为妥当,毕竟他不是京城人士,万一他已在家中娶妻生子却隐瞒不报呢?”毕竟往年也不是没有这种事,年轻的举子中了进士,立刻休了家中糟糠妻然后迎娶高门千金。
文佩儿想起许梦光那英俊的相貌与出众的才学,便觉得他不是那种人,还想要再劝,却听文丞相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若他当真表里如一,那为父也查不出什么,你难道还觉得你那心上人背地里藏污纳垢,怕被爹查出来?”
听到“心上人”这三字,文佩儿瞬间羞得双颊绯红,不敢再问。
晌午时,安远侯府开了赏花宴,文佩儿如约去参加,与一众争奇斗艳的贵女当中,瞧见了以杜若鸢为首的几名箭袖劲装的女子。
本朝尚武成风,不提皇室,就连不少高官勋贵家里,都供养了武艺高强之人,也有不少贵女喜好习武,这一代中,京城贵女圈子里习武的,便是以杜若鸢为首,只因她的武功是学得最好最刻苦的。
像文佩儿这样不喜欢舞刀弄枪,只爱诗词花草的,则聚成了另一个圈子,平日里,两个圈子间互不往来,只各家开个赏花宴或是茶话会的,才会聚在一起。然而文佩儿与杜若鸢的关系却很好,两人幼年一起上女学时,文佩儿每次被那些调皮的男孩子欺负,总是杜若鸢帮她打回去。
这次来到杜家的赏花宴,各家夫人谈天说地时,文佩儿少不得要拉着杜若鸢说些体己话,说着说着,便聊到了许状元身上。
听到文佩儿倾心许梦光,杜若鸢眼里满是惊讶,“你难道不知他已有未婚妻?”
文佩儿面色一僵,“什么?”
杜若鸢道:“我昨日在城东认识了一位刚刚进京的姑娘,姓廖,今早我去看她,她告诉我她是许梦光的未婚妻,手里还有许梦光寄给她的书信,这次进京来就是同许梦光成亲的。”
文佩儿想起许梦光风流倜傥的相貌与对她温柔体贴的举止,不敢相信,“兴许是弄错了,也许她的未婚夫只是与许郎同名同姓呢?”
杜若鸢怎么可能弄错?她摇头道:“不会错,她说了那就是新科状元,公验与许梦光的籍贯也对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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