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的叫了一声，在这个静谧的空间听的格外清楚。
牛娃子脸腾的一下红了。
半小时后, 他坐在餐桌边，自暴自弃似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食物。
好好吃, 不对, 好丢脸…
吃过饭，有了力气, 牛娃子也说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说你想换更多的食物？”苏鹿看着他沉甸甸的背篓问道。
背篓里都是之前苏鹿夸过好看的白水晶和野生中药。
苏鹿还能看到牛娃子手指磨出的伤。
牛娃子坚定的点点头，不止是今天早上死去的春婶, 村子里每天都有人饿死, 他在去后山的路上，还看到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小女孩的家人已经全都被饿死了，家中只剩下她一个。
看到她这个模样, 牛娃子到底没忍住，偷偷给了她半瓶牛奶, 让她回家喝。
看着踉跄往回走的小姑娘, 他心里原本就悄悄冒出的念头在这一刻更加强烈。
“可以是可以, 不过那个环境下，即使你能找出很好的理由，能拿出大把的食物都不是一件好事，刚开始大家或许是会感谢你，但是日子久了，他们就不再只会局限于那一点食物, 会想要更多, 到时, 你会成为众矢之的。”苏鹿将最坏的情况告诉了他。
牛娃子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我爹走的早，全靠村子里的人拉拔我和我娘一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饿死，我会找一个理由拿出这些食物。”
牛娃子坚持，苏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店里没有多的储备粮，苏鹿打电话给粮店让他们明天一早送来。
牛娃子心里也稍稍安定，约定好明天再过来后，他回了家。
刚走到山脚下，牛娃子就碰到了几个村子里的人，他们抬着一个由几根竹竿拼成的架子，上面盖着白布，白布下隆起一团小小的人影。
由于道路颠簸，在与牛娃子擦肩而过之际，竹竿颠了一下，一节青白的手臂垂下，手里的东西也顺势滚到一旁，但没人在意。
牛娃子站在一旁让路，看到滚落下来的东西。
是已经捏的变了形的牛奶盒。
……
第二天一早，粮店就送来了苏鹿昨天订的米面，仓库的角落堆的满满当当。
“怎么突然需要这么多米面了，店里做活动？”粮店送货过来的是老板，合作多年已经和苏鹿很熟悉了，休息的间隙随口问了一句。
“帮别人买的。”苏鹿含糊的答了一句。
老板点点头，用脖子上围着的毛巾擦了擦汗：“前几天，我店里也是来了一波人买米面，开着卡车来的，摄像头都开了好几个，差点没怼我脸上，他们说是要去慰问乡下留守儿童和老人。”
“我寻思还挺有意义，几乎没挣钱给他们了，没成想第二天就给我原封不动的退回来了。”老板说着摇了摇头，“我还在网上看到这群人了，视频里可是每家每户都分了米面油的，那些老人孩子拿着东西多高兴啊，估计想着自己终于能吃上一顿饱饭了，谁知道…”
听着老板的叹气，苏鹿也觉得荒谬，什么时候做好事成了某些网红做戏的剧本了？
一旁的陌凡对他们的谈话有很多听不懂的地方，但也不妨碍他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他的世界也有不少官员在天灾发生后，城门口聚满了难民时，为了博得皇上的关注，表面上在门外搭个棚子给难民施粥，实则将朝廷发下来的救济钱揣进了自己兜里。
都是披着伪善外衣的小人。
粮店老板离开后，大明哥独自开着三轮车过来送货。
将货物放下后，大明哥却并没有同往日一样立刻就离开，而是磨磨蹭蹭好一会，才对苏鹿道：“小鹿，市区新开了一个游乐场，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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