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关紧,开了一条缝,季衍透过缝隙,看见谭章远趴在洗手台上,因为姿势的原因,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很奇怪,”江知颂握着季衍的手腕往前走,用平淡无波的语气说,“我刚才问他为什么来季家,他说待会儿要跟何逢之参加一个画展,时间有点赶,何逢之就带他一起来了。刚说完,情绪突然失控,抱着洗手台,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是有点不正常。”季衍收回目光,没有丝毫怀疑,跟着江知颂下了楼。
客厅里,何逢之看了眼时间,笑眯眯地跟季宿风告别,说该走了,然后四处张望,找谭章远的身影。
江知颂坐得离他们不远,笑着说:“他在楼上,我去叫他下来。”
话音刚落,谭章远出现在楼梯口,眼神空洞,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江知颂时,像被烫了一下,立刻移开视线。
何逢之朝谭章远招手,谭章远在原地站了半分钟,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向何逢之走了过去。
何逢之带谭章远走了之后,过了会儿,江知颂出发去公司。
江知颂一到公司,就让周勤去查谭章远的现状。
六点左右拿到了信息,谭章远大学毕业后,和家里人闹翻了,白天在文化街跟着何逢之学画画,晚上就去中央广场,对着立在广场正中间的人体雕塑画像。
一到零点,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他都会走上前亲吻雕塑的脚背,然后离开,日日如此。
周勤还特别提了一下谭章远看雕塑的眼神,炽热、痴迷,看上去完全沉溺其中。
有点艺术家的味道,周勤说。
江知颂接过周勤递过来的文件,打开看了看,脸上没什么表情。
周勤补充道:“很奇怪的是,谭章远看起来文静老实,竟然进过好几次局子,记录上显示是因为跟踪猥亵路人。”
周勤顿了顿,又说:“受害对象包括孩子、少女和成年人,男女不限,都属于那种长相特别出色的类型。未成年的受害者没有较强的反抗意识,被猥亵后回家告知了家长,家长报了警才把谭章远抓进去的。不过他每次进去没几天,就被何逢之想办法捞出来了。”
“捞人的理由是谭章远患有精神障碍。”
江知颂翻了一页,拿笔勾了下关键处,淡淡地说:“能捞出来,就能再塞进去。”
周勤了然,点头应是。
江知颂摩挲着笔帽,单手把文件盖上,推到周勤面前,眸子里的情绪很沉:“既然是艺术家,就让他去该去的地方搞艺术。”
晚饭江知颂在公司吃的,吃完没多久,季衍过来了。
季衍从果盘里挑了颗野莓,靠在办公桌上,边吃边问江知颂:“晚上去不去玩?”
江知颂这几天很忙,采购部有一批零件出了问题,随便查了下,就查到好几个中饱私囊的,正忙着处理。
季衍耸了耸肩,没说什么。
江知颂处理完手上比较急的事,季衍还没走,窝在小沙发上玩手机。
江知颂正襟危坐着,手肘抵在桌面上,手指交握在一起,先看了看季衍,然后喊了他一声。
季衍抬头,以为江知颂有事,便走到了他面前。
江知颂语气很轻:“谭章远的事,你没跟我说过。”
季衍没想到江知颂会计较这个,应道:“太丢人了,我说不出口。”
江知颂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没说话。
江知颂不笑的时候,嘴唇微抿,变得很有距离感,季衍不习惯他这样。
“你当时生我的气,是因为我太暴躁了,”季衍观察了一下江知颂的表情,怕江知颂不高兴,再次解释道,“我骂他的话是很过分,但我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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