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颂看上去依旧迷迷瞪瞪,埋在他的颈窝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蹭。
像可乐平时蹭他那样。
季衍虽然很气,但他更怕痒,特别是锁骨那块,一碰就受不了,最后没忍住笑出了声。
闹脾气的时候笑出声,梗在心头的那股劲似乎也散了不少。
于是气话就变了调:“江知颂你想死吗?”
江知颂覆在季衍身上不起来,醒酒汤很有效果,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江知颂揉了揉依旧发烫的额头,哑声说:“阿衍,你总是生我的气。”
季衍:你不找自己的问题,来找我的问题?
“你害我那么丢脸,我只踹你一脚已经算不错了。”季衍抓着被子,试图把江知颂挪开。
他一动,江知颂也跟着动,在酒精的浸染下,江知颂竟然显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很理直气壮:“因为我吃醋,我嫉妒。”
江知颂手肘压在被子上,微微撑起点身子,另一只手陷进季衍的头发里,像玩玩具一样来回拨动,又说了一遍:“那时候你整天和胡芷露勾肩搭背,我他妈都要醋死了。”
江知颂从小时候开始,就没有孩子的天真烂漫,永远滴水不漏,更没有讲过脏话,季衍见过江知颂很多副样子,脆弱的、冷静的、凶狠的、温柔的……唯独没见过他孩子气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愣怔。
“太多人喜欢你了,我挡得好累,”江知颂小声咕哝了一句,“不过还好她们都会知难而退。”
季衍听江知颂这意思,是不止做过一次了,板起脸,问他还有哪些。
江知颂介于清醒和不清醒之间,这种时候,话一套一个准。
江知颂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开始回想。
高中时,季衍班上的班花暗恋季衍,小女生羞答答的,不敢直接表白,有天下午去他教室找他帮忙递情书。
他没接,佯装不解:“你喜欢季衍?”
没等班花回答,他把话题往另外一个方向诱导:“你不觉得季衍长得和你们班主任很像吗?”
季衍班主任是季衍的一个远方亲戚,两人长得确实有几分相似,他和季衍不在一个班,也对这个班主任有所耳闻。
人到中年虽然发福了,但还是帅,不过格外严厉,那双眼睛一扫,让人心肝胆颤的,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他有一次去大办公室交作业,刚好碰见季衍班主任声色俱厉地训班花,把人训得眼泪汪汪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眼看班花恍惚了几秒,脸色苍白一片,他问:“情书还送吗?”
班花头都快摇断了,于是他说:“不送我扔了。”
接着三下五除二,把情书撕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还有大学的时候,每次他发现了桃花的苗头,就会去季衍学校,找机会当着那些女生的面,说上一句:“阿衍,你最近怎么又乱花钱,把钱转给我,我帮你管着。”
这当然只是说说而已,但别人当真了就行,正常的成年人不会喜欢上一个连经济权都不在自己手里的男人。
所以季衍一直单身到了现在。
江知颂讲这些事的时候,话说得慢吞吞,眼神却很亮,季衍觉得他在骄傲。
季衍很气,他就说他有着一张帅遍全校的脸,万花丛中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哪朵花都看不上他,青春期的那段时间还小小自卑了一下,原来是江知颂搞的鬼。
季衍板着脸:“你心怎么这么黑?”
江知颂“嗯”了一声,脸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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