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监院的那一刻,江于青发热的脑子猛的冷静了下来,他开始慌了起来,直到被监院带走,脸色都是白的。
村中的孩子野,就是江于青都是和人打过架的,在村里,若是一味退让,就会被更多的人欺负。江于青小时候没少吃亏,他们家孩子多,他爹娘忙于农活,根本无暇理会他,有时还会骂他弄脏弄坏了衣裳。江于青上头的两个哥哥也从来不会为他出头,直到有一次被摁在泥滩里,江于青被逼急了,才狠狠地打了回去,尽管事后被他打了的人家带着孩子找上门,他娘拿着扫帚抽了他一顿,可村中的孩子却再也不敢随意欺负他。
可这不是江家村。
这里是书院,江于青惊惧不安地想,书院会将他赶出去吗……陆老爷和陆夫人会不会生气,他们还会让他继续念书吗?
尽管才几日,可江于青实在很喜欢念书,在他寡淡贫瘠的人生里,鲜少想要什么,因为他想要也得不到,可读书——是他人生第一件想要的。
他想要留在书院里念书。
江于青懊恼不已,等陆老爷陆夫人知道后,他们也会觉得他并不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他们不会再喜欢他……
越想越是害怕,江于青浑身都凉了。
监院姓赵,赵监院生得方脸粗眉,不苟言笑,书院中的学子最是怕他。江于青和周黎昇公然在学堂中大打出手,简直有辱斯文,他恼怒不已,此时正逢着中午散学,陆周两家都有人来给他们送午膳。
周黎昇的母亲周夫人正想来看看儿子,没成想,就撞上自己儿子被人打了,那还了得?周夫人当即就带着管家去了监院所在的明正堂。
周夫人性子强势泼辣,一见周黎昇肉圆的脸颊青红交错的外伤,眉毛就拧了起来,目光刀子似的往江于青身上剜。
江于青瘦小,皮肤黑,眼神彷徨惊惧,一身未褪的畏缩气儿,一看就是乡野出身——周夫人冷笑一声,说:“赵监院,贵书院是越发了不得了,竟什么人都留在书院里!”
赵监院也没想到周夫人竟然来了,他眉心皱了皱,周夫人搂着周黎昇,一口一个我儿,怎么伤成这样,这简直就是想杀人啊!
赵监院沉声道:“周夫人,你且先冷静冷静,”他看向周黎昇,说,“周黎昇,你和江于青为何打架?”
周黎昇还未开口,周夫人先不平起来,“赵监院这么问得未免有失公允,瞧瞧我儿子这一身伤,分明是这个小野种动手欺负我儿子!”
她瞪着江于青,冷笑道:“看这一身穷酸相,你是哪家的?”
赵监院道:“肃静!”
“江于青,你为何和周黎昇动手?”
江于青抿了抿嘴唇,小声道:“他将我的书撕了。”
周夫人闻言声音都高了几分,道:“不就是一本书,你就将我儿打成这样?!”
“你是哪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如此恶毒,不过就是一本书,就将同窗打成了这般模样,要是以后,那还得了?”
她满身珠光宝气,咄咄逼人的架势,让江于青心都紧了紧,脸色惨白,不知如何开口。
周夫人上下打量着江于青,对赵监院道:“赵监院,蒙童班里都是孩子,年纪小,
就是当真弄坏了书,那也说不定是不小心。他今日敢因着这事,将我儿打成这样,来日,若是其他学子不小心碰坏了他的东西,他指不定就敢杀人!”
江于青脑子嗡嗡的,闻言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望向赵监院,用力摇头,瘦弱的身子都微微发抖,可又说不出什么。
赵监院眉心皱着,看着江于青,还未开口,就听门外传来一记嗤笑声,“周黎昇小小年纪就在书院称王称霸,欺辱同窗,长大了还得了?赵监院,这种学子留在平岚书院,就不怕他辱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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