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更是为赏画而来,坐了一会儿,就一起前去寻那黎和尚的真迹了。
江于青喜爱张鹤的诗,对黎和尚的画只是有所耳闻,从未见过,机会难得,自是兴致勃勃。
“以绢作底,倒是前朝风格,”阮浔不懂画,问陈玉笙,“玉哥,这真是黎和尚的画?”
陈玉笙出自临舟陈氏,高门大族,家学渊源,闻言道:“我幼时曾随祖父在京师韩王寿宴上见过一副黎和尚的画,黎和尚以画花鸟闻名,这副画的却是湘妃竹,倒是少见。”
楚言道:“黎和尚俗名黎真,他出家前,是定王世子,定王王妃就出自楚州连阳白氏。连阳盛产湘妃竹,黎真少时曾在外祖家中住过数年,他画湘妃竹,倒也不奇怪。”正说着,他见江于青盯着那卷画看,问道,“于青,怎么了?”
江于青若有所思:“你们看,这是不是鹅溪绢?”
“前朝肃宗肃宗擅画,犹爱鹅溪绢,在肃宗时鹅溪绢更是作为贡品,寻常百姓用不得。肃宗年间,能得肃宗赏赐,又有这般鬼斧神工画技的,只有定王世子黎真了。”
江于青道:“先生曾说黎和尚之画,不拘成法,逸气横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阮浔恍然,道:“这还真是黎和尚真迹?”
楚言道:“是,我昨夜在家中在一卷古籍上寻着了关于这副湘妃竹的记载,此画是黎和尚出家前画的最后一幅画,送予定王妃聊以慰藉思乡之苦。”
“真是可惜了,”阮浔叹道,“你说他好端端的为什么出家?这万丈红尘里,难道不值得他留恋的?”
阮浔嘀嘀咕咕道:“你们说他是不是教哪家姑娘伤了心,干脆就遁入空门了?”
陈玉笙横他一眼,说:“你当谁都如你一般?”
楚言和江于青都笑了起来,楚言开口道:“五哥说的,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听闻西南王世子在京师为质时和黎真交情颇深,后来西南王世子返回西南,没两年,西南王就造反了,平定叛乱的正是定王。”
“黎真作为世子,是定王的先锋官,”楚言说,“听说西南王之乱的第二年,黎真就离开了京师,等他在出现在人前时,已经剃度为僧了。”
阮浔倒抽了口气,道:“这是野史吧?”
楚言笑了声,道:“你管他正史野史,都已经过去了。”
阮浔摇头道:“若真是确有其事,那也忒可惜了,不过一个叛臣之子,怎么就值得为了他,什么都抛下了。”
陈玉笙道:“世间情之一字,实难用值不值得几字来定论。”
阮浔一听这话顿时哎呦哎呦起哄起来,挨着江于青,笑道:“瞧瞧,这定了亲的人就是不一样,你可离我们远一些,我们可不想做情圣。”
陈玉笙哼笑道:“你懂什么,等过两年你尝过其中滋味你就明白了。”
阮浔道:“我可不想尝,我如今自在快活得很,成什么亲?是不是,于青阿言?”
江于青和楚言噗嗤一声都笑了。
陈玉笙道:“哼,你不想尝,我听说你娘可真想为你挑门好亲事。”
阮浔瞪大了眼睛,道:“谁说的?”
陈玉笙笑笑不说话,阮浔道:“不成,我得拦住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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