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寻常修士来说元婴到化神简直天阶,但宿问清道心稳固,原本就是化神期,天赋又高,不过是再走一遍老路,自然轻松很多。
竹屋外的院子里,阳光宜人,宿问清在躺椅上睡着了,柳妄渊在他身边席地而坐,紫袍又被脱至一半绑在腰侧,白色内衬里衣上沾染些许灰尘,他正在快速摆弄一个方形的物件,细看,上面全是效果不一的灵石。
柳妄渊在炼器。
他不说话,不,准确来讲是不耍流氓的时候,的确是道法无边,算无遗策的帝尊,男人低垂着眼眸,整个心思都在逐渐成型的法器上,似乎世间万物都不能引起他的一点儿注意,可原本睡着的宿问清忽然轻咳两声,柳妄渊身上的那层“神性”就剥离了,他收好东西起身上前,轻拍着宿问清的后背,低声询问:“怎么了?”
“没……”宿问清人还困倦着,答非所问。
柳妄渊轻抚着他的发,觉得风声渐冷,于是抱着宿问清回到房间。
仙君身上的醇香越来越遮掩不住,导致清灵山四周的灵植灵物越来越多,但柳妄渊并不打算抑制,之前白燕山不懂章法,胡乱塞药,已经给问清的身体修为造成了隐患,日后该如何就如何,哪个妖魔鬼怪敢上前一步,就等着成为焚骸剑下亡魂。
沈江是傍晚时分来的,柳妄渊遥遥就看到他手里拎着两个酒壶。
“帝尊!”沈江规规矩矩行了礼,对柳妄渊十分尊敬。
柳妄渊应了一声,视线转移到酒壶上,“你师兄让你带来的?”
沈江没想到柳妄渊一语道破,还有些紧张,结结巴巴:“没、没有!是我自己想喝!”
“你想喝便喝,跑来清灵山做什么?”柳妄渊嗤笑,说完手往空中一抓,酒壶就到了他的手里,帝尊拇指搓开壶口的软塞,凑到唇边就是满满一大口,滋味极烈,像是刀子从喉咙划过,又带着难得的痛快,后续绵长,回味无穷,“好酒。”
言罢柳妄渊手腕一动,酒壶猛地飞向一旁的灌木,隐匿的气息倏然间显露,瞭望首接住酒壶,跟着一口,咽下后一步步走出来,有些忌惮地盯着柳妄渊:“帝尊,我就是路过,您别这么大敌意。”
你讲笑话呢?柳妄渊心道,他可没忘瞭望首是“情敌”。
可除去这层介怀,瞭望首是难得的性格敞亮,行事光明磊落,比所谓的人修更像个人,柳妄渊还是挺欣赏这个晚辈的。
等宿问清一觉睡醒天都黑了,他揉着眼睛打开竹屋的门,看到院子里燃着篝火,柳妄渊、瞭望首跟沈江围圈而坐,两个小迷弟一脸认真,正在听忘渊帝吹逼。
“别提老妖王了,当年他爹在世的时候我就说过,你这孩子脑子不好使,结果对方还不信,然后堂堂妖王,被一堆杂毛鸟欺负这些年,我要是他索性找个地方一头碰死,丢人!”
瞭望首附和:“确实丢人!”
沈江醉眼迷离,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丢人……”
看到他们脚边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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