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往窗外弹了弹烟灰,神情有如夜色般深沉,继续道:“后来你们两个之间出了那档子事儿,他一开始也没告诉我们,还是有一次江书然路过医院知道他没打招呼整整消失了两个礼拜,我们才上他家硬把门敲开。”
“你是没见他当时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池屿扯着嘴角低呵一声,嘴里吐出口雾气:“要不是临熙拦着不让,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掂刀宰了你的心都有了。”
“后来医院那边也催得紧,他没休息几天就跑回去继续上班了。但我感觉他其实压根就没准备好,每天都是恍恍惚惚的。”
“后来帮他们老师在手术在上做缝合的时候出了点事故,弄伤了手,事后才知道对方是已经确诊的艾滋病毒携带者。”
一听见这个,时允心头也跟着一紧,怔着眼睛望了过来。
“我们几个那时候全都吓死了。”池屿夹着烟的那只手抹了把头发,看样子至今仍是惊魂未定:“我跑到医院去找他,二半夜的,他一个人两眼无神呆呆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地上,身上的无菌服还没来得及脱。”
“我问他还傻愣着干什么,阻断药吃了没。他当时说的话,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池屿顿了顿,仰头靠在了椅背上:“他说最难捱的痛都挺过来了,不过就是个艾滋病么,让我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我当时觉得他一定是疯了,他精神不正常,需要去看一看心理医生。后来见人踏踏实实把药吃了,等这场风波过去了再回过头仔细想想,是我误会他了。”
“他不是想死,只是变得麻木了。没什事情能再刺激得了他,经历过你给他的打击,天塌下来来大不了就是个死,他对生活不再抱有热情。”
池屿一根烟抽完,扔掉烟蒂将车窗升了上来:“临熙原本就是挺沉默寡言的一个人,跟你在一起那段时间我觉得他开朗了挺多,可你们分手之后,他却变得更阴郁了。”
“这两年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我以为这事儿大家不提也就这么无声无息让它过去了。”
“靠。”池屿忍不住低骂一声,看过来:“你小子也是脸皮够厚,竟然还敢回来,没事人一样再出现在他面前。”
“时允。”池屿前面铺垫了这么一大堆,现在说着说着终于进入了正题:“你要是真有点良心,就别再来骚扰他。”
他这“骚扰”两个字本就是骂人的话,但不知为什么,放在现在的情境下,时允却觉得这种形容真的是再贴切不过了。
很快,池屿的脸色严肃下来:“我现在能好好把你叫到车里说话,多少是看在临熙的面子上,不想把事情闹大再给他惹麻烦。你当我是求你也好,警告你也罢,总之就是离他远一点。”
对方明显是站在许临熙朋友的角度说出这么一番话,时允能理解,可他自己所承受的痛苦一点都不比许临熙少,这些只是看了一场热闹的外人又怎么会知道。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嘴里嗫喏:“我要是不呢。”
“我没在跟你商量。”
听见对方的语气沉了下来,时允调整呼吸,在开口前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兀自思索了半晌,密密麻麻的痛感还是自心口沿着血液向着四肢百骸侵袭而来。
“池屿哥。”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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