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因骇人巨响而止不住颤抖,防线正一点点被击碎。
“我不敢了……老师……呜呜呜我以后会乖。”
求饶声弥散在湿黏的水汽中。
轰隆隆——轰隆隆——
所有心理建设都在雷鸣中溃不成军,先是哽咽,而后是熟悉的反胃。
“唔——呕——”
他忍不住了,连滚带爬冲出藏身的夹缝,匍匐着阵阵作呕。
大脑昏沉,间歇的闪电晃得他双眼晕眩。
那滩几乎是水的秽物有几乎全部溅在教学人偶脚边。
他缓缓抬头,就见那没有五官的脑袋上浮起张熟悉的脸。
笑得伪善又丑陋。
看见那脸的瞬间,头顶逼仄的天花板陡然化成四方的巨大黑影向他压过来。
颤抖着爬向人偶,“孙老师……我错了,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想去扯“孙朋英”的裤腿,手却在光滑的木质脚踝上打了滑。
失重间身体超前猛倾,只觉额头一股钝痛,便陷入了黑暗。
袁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是被谁发现的。
第二天,也许是第三天,他从医院病床上醒来,惊讶于身边居然坐着已经小半年没见的袁百梁。
袁百梁没问缘由,也没有深究他惊厥的原因,只是把喊秘书进来,当着袁冉的面安排了留学事宜。
袁百梁下完指使便觉万事无忧,道了声“好好养病”,未再作停留,匆匆赶回了公司。
袁冉没有再回学校,从医院出院后便在为出国做准备。
偶尔会被梦魇中的雷电惊醒,而后自然而然想到宋知舟。
他始终不相信,那人会是恶作剧的始作俑者。
反正再过几天他就要离开这里,走之前找对方问个清楚,也不是不行。
翌日。
袁冉在临近放学时来到学校停车场,悄悄藏在宋家那辆车附近的树后。
五点刚过一会儿,躲在枝叶间的袁冉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段时日未见,那人居然清瘦了不少,也不知是遇见了什么事,眉间满是忧色。
瞅准人群的空隙,突然蹿出,将宋知舟拉进树丛里的隐蔽处。
四目相对,他本能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你……”攥着宋知舟的袖口,方才准备了一路的话此刻竟忘了个精光。
“不好意思,”宋知舟声音沙哑,眼睛里几乎没有焦距,将袁冉的手从自己袖口扯开,“我还有事。”
袁冉站在原地,怔怔望着那道坚定的、愈发远的、不曾回望的身影。
直到耳边传来掺杂着嘲笑的窃窃私语,他如梦方醒,飞奔着逃离。
眼前的路面不知怎的有些扭曲,渐而变得模糊。
伸手去揉眼睛,却有液体顺着指背洒落地面。
祸不单行。
他没有看清前方施工的路面,一脚踩空。
“啊……!”
袁冉从梦中坐起,大汗淋漓。
剧烈头疼让他不得不大口呼吸。
厚重的绛色窗帘后透进清晨微光。
似某种粉饰太平的虚假宁静。
被梦魇折磨了一夜,他乏力到极点,本想闭眼继续再睡。
等等…
他猛地睁开眼。
宋知舟!
跌跌撞撞下了床,晕头转向间竟连卧室门都寻不见。
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用一个又一个误会推翻两人一次又一次艰难构建的一切。
未来会怎样,他不清楚。
但宋知舟比他聪明,兴许对方知道将来的路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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