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冉对情爱的有限认知里。
所谓地久天长,便是许芝对袁百梁的那种全身心的依附。
但宋知舟不是许芝,他也成不了袁百梁。
三十分钟后,车行驶入总部大楼。
袁冉独自一人进了专用电梯,身份卡已经报备过,直达顶楼畅通无阻。
直到站在袁百梁办公室门外,他才完全收敛起心神,屏息敲了敲门。
李秘书从里侧给他开了门,面上表情不算太好,但还是向袁冉挤出一个极尽礼貌的微笑。
“袁总,快请进。”
袁冉径直进了门,就见总裁椅背对着自己,袁百梁仰躺其间,自己只能看见对方一小截颅顶。
除他们父子两之外,再无外人,就连李秘书也在奉完茶水后悄悄退了出去。
袁冉在脑子里电光火石过了一遍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有些纳闷儿,自己最近矜矜业业,也没做什么混事儿啊?
难道是昨晚庆功宴后褚昀禛和袁百梁说了什么不中听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袁冉只觉阵阵愤懑。
就看宽大的靠背椅缓缓转过来,袁百梁微阖着眼,状似假寐,但袁冉却已经嗅到了空气里引而不发的怒意。
眼下,不管是不是自己惹了祸,要想降低杀伤力,只能先道歉再说。
但袁百梁没给他这个机会,阴鸷着重重哼气,登时把袁冉的一番讨饶吓回了肚子里。
“慈父难当。”
袁百梁的怒火迟迟没发出来,乍一开口,居然分外伤感。
但袁冉听不懂。
什么慈父?
袁百梁在他眼里从来不是个慈父。
但……管他呢。
“爸,我错了。”
“你错了?”
袁百梁猛地睁开眼,狠狠拍桌大喝,“你也不让我省心?!”
袁冉觉得腿有点软,哆哆嗦嗦想退远些,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也?」
“父亲。”他壮着胆子靠近袁百梁,“您叫我来是……?”
袁百梁抽出夹在文件里的一份请帖,忿忿扔到他面前。
袁冉拿起来展开一看,字都认得,拼一起就像是在书写梦话。
“绮、绮鸢姐要结婚……下周?!”
此事实在太突然,更别提这素未谋面的姐夫的大名儿,居然是洋洋洒洒一长串字母,他试着读了好几遍,才勉强读顺?
“Fran?ois Po…Poupon……??”
原来如此,袁冉有些明白了。
袁绮鸢先斩后奏结了婚,对象还是个从来没露过脸的外国人。
难怪袁百梁会那么生气。
呼——
他暗暗抒了口气,突然有点感激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还好是由她拂了袁百梁逆鳞,自己顶多只能算被殃及了池鱼。
“呵,看看她找了个什么,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的法国佬。”袁百梁厉声道,放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我就说……我就说她怎么舍得回来!”
他大手一挥,桌上齐整的文件连同电话和铭牌全被掸飞地面。
袁百梁估计是气过了头,絮絮叨叨怒斥了些零碎话,袁冉努力从里面拼凑信息,大致还原了袁绮鸢的过往轨迹。
她的结婚对象是攻读古建筑修复专业时的同窗,这次回国的初衷便是办婚姻手续。
现在手续办好,给袁百梁留了一封信和一张请帖,就飞回法国和未婚夫团聚去了,徒留袁百梁在原地暴跳如雷。
袁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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