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比起一开始让对方替他转达的初衷,此刻他更希望门外人可以停下,不需要做任何事,隔着门陪自己一会儿就好。
他曲起指节,神经质地不断轻叩门板,外头的脚步声一如往常并未有任何被扰动的迹象。
袁冉却觉一阵安心,没事,有人就好。
“可不可以走慢一些。”他贴着门缝,急促地恳求,“求你。”
门外没有回应,似乎连脚步声都无端消失了。
袁冉已经分不清是对方离开,还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在混乱边缘,任何情况都充满了可能性。
但他忍不住继续诉说,他也只能选择迫使自己相信门外有人。
“今天早上在阳台看见了一只鸽子,它好像受伤摔下去了,你能不能去看看?”
“其实山里环境也挺好的,至少空气比临城好多了。”
“去年夏天我嫁接出了五色蔷薇,可惜,都给烧没了。”
“你在吗?你还在吗?”
“好想小福。”
袁冉靠着门,只觉头顶天花板一点点压迫下来。
他呼吸着凉意,缓缓躺倒在地。
四周黑暗狞笑着化作实体的黑色冰原,轰隆隆直冲着他崩塌坠落。
“……我好像快要死了。”
……
“唔……”
旭日光线钻进袁冉微睁的眸子,不算刺眼,依旧惹得他不断向被褥深处躲藏。
一点点将自己挤进足够安全的温热空间。
胸膛鲜活起伏的温热空间。
嗯?
袁冉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柔和晨光铺洒在被褥,蜿蜿蜒蜒顺着窗帘缝隙打在熟睡之人浓密的睫毛上。
睁眼就看见这张圣洁又漂亮的脸蛋毫无防备安眠在旁,此情此景,让袁冉一脚坠回两年前无数个相似的旖旎清晨。
袁冉的不安分很快就影响到了宋知舟,他睫毛轻颤,该是醒了却未睁眼。
伸手环过袁冉腰际,又从松垮的居家服下摆探入修长指节,一寸寸丈量似的抚弄。
“瘦了。”
他说着,缓缓睁开眼,晨光从浓密的睫毛转而划过琥珀色眸子,耀眼到一如真正的珠宝。
这画面太过和谐,又太过唯美,袁冉突然觉得心下一凛。
难道是……幻觉?
他试着伸手去戳对方脸颊,直至触及切实温度,方才松了口气。
还好,是真的。
宋知舟见袁冉一点点从怔忡变得安心,面上神色也变得柔和起来。
只是下一瞬,当听到袁冉再开口,眉宇间的柔和又退了个一干二净。
“我和你道歉。”袁冉期期艾艾,分外恳切,“你让我走吧。”
宋知舟沉默半晌,“放了你,这次是结婚泼油漆,下次又准备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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