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这几步走得都难免轻声,他拿不准眼前的人会不会突然从这里一跃而下。
走到他身后一步距离里,顾怀瑾微轻地伸出手去捞他胳膊,那人被在他触碰到的瞬间倏然回身,右手近乎迅疾,反手一挥用力挥开了顾怀瑾伸来的右臂。
他的手被一把挥开的声音很干脆,而郁凛在黎明前冷冷看向他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更干脆:“——别碰我。”
他站在那里就如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顾怀瑾表情瞬间沉下来,他在微弱的光线里观察郁凛,眼神凝起来,看上去很是不悦。
——他有消极自杀倾向。如果再经受强烈的逆反刺激,他很容易再次走上绝路。
那个心理医生的话和诊断证明书上大段的主诉医嘱在此刻翻腾在他脑子里,他看着郁凛同时也看得到郁凛的身后那万丈深谷似的高楼……思忖片刻,他没有发作沉默着转身而去。
郁凛却在这时一步并过去用左臂突然拉住他,顾怀瑾的身影一顿,半边身体微微地转回,郁凛一下贴了上去,微张着嘴唇吐着热甜的气息堵上了顾怀瑾的嘴。
顾怀瑾的瞳孔有一刹的放大,但此时他的手已经揽住郁凛的腰,把他更近地带进怀里。郁凛拽着他的手臂,舌头伸进去一点启开他的嘴,微微打颤的软舌在接触到对方时便被顾怀瑾反客为主压了过来,顾怀瑾一只手压着他腰,一只手掌住他后脑,极富侵略性的舌唇侵入回去,放肆地席卷着郁凛的口唇内壁。
郁凛被他反击的身子发软,很轻易地就被拉回了房间,在清晨将亮未亮的昏蒙中,顾怀瑾把他抱回床上。
在做与不做之间顾总犹豫了五秒,可五秒刚刚过去,郁凛已经爬了过来,用嘴唇和鼻尖去蹭他上衣下面勃起的部位。
顾怀瑾眼色骤沉,一把将人薅了来按在床上,脱完自己的衣服又去扒郁凛的。他把郁凛的腿抬起来,手从下腹上滑下去,熟练地伸进一根手指进行扩张,床尾柜里的润滑剂派上用场,他挤了很多涂在两人即将相连的地方……
然后仅仅过去了十分钟,顾总就硬着站在淋浴间里冲凉水了。
没做完,应该说是根本没做成,他刚碰到郁凛后面都没有插进去,郁凛就突而像是惊醒似的惶然间慌乱地向床头上躲去。
他看起来是怕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跟只小狗一样抱着膝盖惶惶不安地盯着他。
这个时候那个姓林的医生说的话又在顾怀瑾脑子里回荡了一遍。
顾怀瑾闭着眼沉沉地一声呼吸,旋即扭头下床,赤裸着身体直接迈进淋浴间把凉水开到最大。
他整整冲了十几分钟才把那股邪火给冲下去,然而一走出来看见衣衫不整枕在他衣服上睡觉的郁凛又要坏事,顾怀瑾捋了捋头发站在床边僵着,郁凛倒是睡得安生,小脸上一点不满的颜色都没有。
白天他去公司,晚上柳玉山请他吃饭。
就他们俩,选了一家地道本帮菜。这是一家老上海人很认的无名小馆,店藏在老城巷子里,店家是一对中年夫妇。
菜牌上的菜不多,但都是时令最兴鲜的。
醉鸡,熏鱼,荤什锦,碧绿草头圈子,面拖东海梭子蟹,生呛萝卜苗,不用看菜牌,柳玉山来了直接点菜。
顾怀瑾坐在小包间里一口一口地喝茶。
柳玉山觉得他这状态说不好也不是,可是又看着挺怪的。
他张口先把正经事说了:“柳容找过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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