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心疼他,他却是故意的,故意引导我犯错,让你讨厌我,给他自己创造机会,”越说越能体会到霍野的阴险,付泽只差没按着少年肩膀把对方晃醒,“他的血就是冷的,哪里会在乎什么亲人。”
“他冷血?”嘲讽拉满,宋岫勾唇,“付泽,你问问你自己,付家能有今天的安稳风光,靠谁在背后兜底?”
“是你,还是你父亲?”
付泽一时哑然。
“……随时能收回去的施舍罢了,”最后的遮羞布被揭开,他嘴硬,“仰人鼻息,当谁稀罕。”
这一刻,宋岫非常庆幸,自己刚刚下车时关紧了门,能替霍野挡住这些狼心狗肺的恶语。
车子里的男人却听得分明。
窗户微微摇下一条缝隙,他表情平静,瞧不出丝毫愠怒,甚至隐隐透着愉悦,前排的司机则被吓了一跳,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话说回来,这些年老板待付家如何,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到了付少爷嘴里,竟成了没安好意的施舍,真叫人寒心。
升米恩斗米仇,古人诚不我欺。
皮相再像又如何?对方骨子里流的果然是付家的血,哪配继承霍家的产业。
“本就是他的东西,他为什么不能收回去?难道有些人鸠占鹊巢上了瘾?”并未发现男人的偷听,宋岫忽然放缓语气,“付泽。”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自杀吗?”
“不是因为沈青文,也不是因为网上的恶评,而是因为对你的喜欢,叫我觉得恶心。”
“狂妄,幼稚,脚踏两条船,永远只顾着自己……我居然会眼瞎和这种人纠缠在一起,还不如死了干净。”
如同一把尖刀戳进心脏,付泽的嘴唇瞬间没了血色。
“乐乐,你别说气话,”强撑镇定,他试图去牵少年的手,“我知道你在说气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保证会和沈青文断干净。”
宋岫冷漠闪开,“好歹也合作了一年,我有没有撒谎,付少爷应该看得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想抛弃就抛弃,想回头就回头,道了歉就必须被原谅,否则就继续折腾到达成目的。”
“对不起?你只是想减轻自己的负罪感,顺带把先前的伤害抹平。”
“付泽,过了这么久,你似乎变了很多,其实什么都没变……哪怕没有霍先生,许乐也永远不可能再喜欢你。”
厌恶地瞥了对方最后一眼,宋岫回身,去拉车门,“滚吧。”
“否则我会亲自从你身上碾过去。”
语气之狠厉,直把偷偷跟着老板一起吃瓜的司机惊得后背冒寒气,开始怀疑少年是否存在霍家也没查到的案底。
可等车门拉开,对方却仿佛忽然换了个人,温声软语,笑盈盈,“谈完了,霍先生有没有等急?”
活像刚刚的狠厉都是错觉。
早已在少年弯腰进来前将车窗关严,霍野摇头,“不再聊一会儿?”
亲眼见证两个人对着飙戏的司机:……
再聊一会儿?那他有点担心付少爷的小命。
“没什么好聊的,是我之前没把话说清。”逝者已矣,宋岫很少拿原主的死因做文章,有人却非要蹬鼻子上脸。
毫无留恋地,他催:“走吧,一会儿上课要迟到了。”
霍野很难描述自己这一刻是什么感觉。
正如付泽所言,他确实是故意的,故意阻拦,故意激化矛盾,故意等对方在少年面前犯错。
只是他没想到,付泽会选择一个最愚蠢的方式,更没想到,少年会张牙舞爪、替自己打抱不平。
原来愤怒也可以叫人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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