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勤试图将视线妥善放置在一个地方,好让自己冷静些,不要带着极端的情绪去和眼前的男孩子对话。
可这个房间,她实在是无法容忍,每一处都让她崩溃,一番徒劳后,她选择闭上眼睛。
“我承认,我有不够称职的地方,没有把南南教好。”
“但你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阿姨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懂事很优秀的孩子,我真的没想过……你会做出这种事。”
孟勤并非没有见过儿子和隋陆相处。
印象最深刻的是前年的元宵节,杨老太太身体还硬朗,去医院值班前,她到隔壁给老太太送新开的降压药,还有一箱杏仁露。
老太太在厨房炸面鱼,俩小的在客厅看电视,她放下杏仁露,进厨房跟老太太聊了会儿,出来时便看见隋陆在掰陈津南的下巴。
“刚才不是说了最后一个吗?再吃你又要撑吐。”
“等下肚子难受了,有你哭的。”
他嘴上毫不留情,手上也没停,掰着陈津南的下巴,想让他把嘴里的炸丸子吐出来。
陈津南瞪圆了眼睛,呜呜地抗议,结果还是没拗过他,嘴巴一张,嚼碎一半的丸子掉了出来。
让孟勤惊讶的是,隋陆用手接着她儿子掉的食物,好像完全不嫌弃脏,然后拿出手帕给他擦嘴。
陈津南皱着眉,起先不乐意到嘴的吃食没了,没过一会儿又忘了这事,去拿杏仁露喝了。不过刚拿到又被隋陆拦下,让他先放到暖气片上,烤到温热了再喝。
当时孟勤感叹两个孩子关系近,是件挺好的事。
他们家南南总也长不大,头脑里只装简单的快乐,身边是需要一个早熟些的同伴,平日里照顾他,必要时管束他。
现在想想,她简直大错特错。
她是在为自己顾不上关心孩子的成长开脱,更是在助长一个潜在的强奸犯。
朱建觉和她说,上周好像在长湾大酒店看到南南和他朋友了,她还觉得不可能,肯定是看错了,俩小孩子跑到豪华酒店去干什么,她也不认为南南会撒谎,直到今天亲眼确认。
“阿姨,我知道不该这样,但是我……”
隋陆仿佛丧失了语言组织能力,焦躁地反复顶弄腮侧。
最后他只是说:“我没有骗南南。”
孟勤大概以为他还有很多长篇大论要在自己面前表演,朝他做了一个停顿的手势。
“你接下来该不会要说,你爱陈津南,你是认真的,你不是只想玩他,跟他上床?”
隋陆很久都没有答话。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有问题,他没对陈津南说过爱,连我喜欢你,好像都没说过。
十七岁,强撑出来的无所不能被拆穿。
他无法妥当处理眼前的情形,向内寻求,觉得自己是错的,向外看,四处都在告诉他,你们做错了,你们必须得停止。
如果真要让他说爱,他说不出口。
他感性过度,同时又缺乏自信,担心自己做出的承诺蹩脚难听。他越是急于独立,急于长大,就越是被困在稚拙的形态里,求助无门。
而陈津南呢,他根本不觉得他们之间要说这个字。
陈津南迟钝、天真,对他无条件信任,把他当做坐标系,一步步慢吞吞地跟着,爱逃避,只沉溺于当下的舒适,从不主动想以后的事。
他不懂,他不愿意懂,他只是对性好奇,无法抗拒本能,把上床当游戏。他喜欢好看的眼睛、旧的安全感,和能依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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