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陆蹙起眉,扣在他腕上的手往上滑动,掀起袖口,很轻松地握住小臂,那处的温度更加直观,热得不正常。
“你发烧了?”
“我没有,没有发烧……”陈津南一边摇头,一边反过来抓着他的手不放,不让他摸自己的额头,但语句混乱,实在缺乏说服力:“我哪都好好的,我想亲你……”
按理说这场球还没结束,围观的客人越来越多,却是由看球变成了看热闹。隋陆不欲影响到俱乐部的生意,拉过陈津南的手腕,大步带他离开球桌。
环顾四周,逸哥正靠在墙角抽烟,看来忍了一晚上,还是破功了。
隋陆走到他面前:“哥,借用一下休息室。”
程家逸熟练地吐出烟圈,冲他挑了下眉,意思是随便用。
休息室在俱乐部的最里间,平时主要是程家逸在里面过夜和休息。推门进去,只见桌上立着一座供奉不知道哪位神明的神龛,浓郁的香火味弥漫在不大的空间里。
陈津南被熏得直咳嗽,隋陆倒了杯水给他,他就着隋陆的手喝完,又伸长胳膊抱他,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想问很多问题,比如隋陆这些年都在哪里,不是出国了吗,为什么会在北京,为什么会在“捌零后”。但他看着隋陆,却什么都问不出来,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还在做梦,想在最好的梦里抱着隋陆,再也不分开了。
“好了,平静一下,”隋陆任他抱着,偏头啄了一下他的耳垂,“生病了还跑出来玩,是不是姜奇带你来的?”
“没有生病……”陈津南摇头,踮着脚往上窜,想挂在隋陆身上,这样就不会被丢下了。
他没发烧,只是先前吹了风,情绪又一下子太激动,浑身都烫了起来,尤其是脸和耳朵,红成了一片。
他就这样紧紧环着隋陆的脖子,掌心又潮又热,眼睛随时能滚出泪来,却偏要忍着,像是非常害怕会被抛弃。
这间休息室布置得很简陋,除了那座程家逸花大价钱淘来的虚空藏菩萨是被认真供着,从未断了香火之外,旧沙发、弹簧床、桌椅,都像是来自于最低配的招待所。
床上团着没收拾的被褥,一半垂落在地上,相比之下,沙发倒还算整洁。
隋陆犹豫片刻,托着陈津南的屁股,将人抱起来,朝沙发走去。
刚一坐下,陈津南就用双膝夹紧了他的腰,小狗似地哼着热气,凑过来吻他。
隔着多少年,接吻的动作早就由青涩变成了生疏。他去吮隋陆的唇瓣,差点咬到他,想伸舌头进去,又磕到了牙齿,急得他直乱动,屁股也坐不住,在隋陆大腿上磨来磨去。
隋陆好像看穿了他焦急的源头,拍了拍他的屁股,将他按在自己腿上,一手捏过下巴,轻轻碾过下唇:“不是做梦,南南。”
“别着急,想要什么慢慢来,我不会跑的。”
睫毛好长。
陈津南呆呆地看着他。
有一根睫毛掉在了脸颊上,他想伸手去拿,半路又想接吻,索性闭上眼睛,去含隋陆的嘴唇。
这次节奏很慢,有隋陆的引导和配合,他很顺利地越吻越深。
舌尖第一次碰上时,像有电流打过全身,唤醒许多遥远的、亲密的记忆。
偶尔鼻尖不小心撞在一起,只舍得错开一秒,唇舌便要继续胶着,除了走廊传来的模糊音乐声——不再是那首《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被切掉了——耳边只剩下呼吸,还有亲吻缠出的水声。
不远处的神龛里,虚空藏菩萨慈悲的眼望向他们,燃尽的香柱簌簌落下,灰烟袅袅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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