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朗刚尝第一口,就说:“妈,您以后别尝试这些高难度的事儿了,对咱俩都好。”
瞿娴就近夹了一筷子鱼,品味再品味,半晌,默默地“唔”了一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是瞿朗习惯的与家人的相处模式。
像秋蓉和周德安那样,围绕着周叙白无微不至嘘寒问暖,稍微代入一下,对他来说就好比瞿娴拿出了他小时候的日记当众朗诵。
光是在边上围观,他胳膊上的汗毛就立起来了。
潘阳在这里,肯定又要说这是暴发户和有钱人之间的区别了。
瞿朗嗤笑。
想起潘阳,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击剑。
这会儿他的队友们应该都在为比赛训练吧……
瞿朗左手半握,做出一个握剑的姿势,片刻后他回神,将杂念全部扫除,坐正身体,把手搭在了琴键上。
几天过去,他终于不用再练儿歌了。
秋蓉之前拿了本红皮教材过来,让他从第一首开练,主要练习左右手的协调性和指法的切换。
瞿朗是左右双利手,协调性上没什么问题,难点在于脱离了儿歌熟悉的旋律,对陌生曲目的节奏把握不太准确。
他没什么音乐细胞,不太懂周德安他们口中的韵律之美,只觉得手底下弹出来的曲调怪异,毫无规律可言。
一首练习曲被他弹得断断续续,破破烂烂。
就在这时,琴房的门被敲响了。
“?”
这么快就解决了吗?
瞿朗起身拉开门,看到门外的周叙白,呆了呆,垂眼扫过门把,抢先说:“这次门可是关得好好的,不可能吵到你吧?”
周叙白嘴唇轻动,又抿住,视线绕着楼梯扶手出走一圈,才轻飘飘地落在瞿朗身上。
瞿朗被他看得发毛,“你干吗?”
“……”半天,周叙白才说:“我是来道谢的。”
瞿朗无语,纳闷道:“道谢你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以为你又要找茬呢。行了知道了,秋阿姨也帮你说过了,别再谢谢谢谢的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拯救世界了呢。”
“……”
“还有事吗?”
周叙白越过他看到了琴谱架上摊开的教材,问:“你练到哪里了?”
“那本拜仁还是什么的第一首。”
“拜厄。”
“哦,拜厄。”
“……”
“?”
周叙白站在门口既不说话也不走,瞿朗慢慢寻摸过来——不是吧,这也太简单了!
他面上的茫然转为揶揄,笑眯眯道:“你是想教我吗?”
“想”这个字眼便让周叙白的某根神经收紧,再看到瞿朗轻忽戏谑的笑容,脸色变了变,难得的温和犹豫瞬间收起。
“你想多了。”他冷冷说道,而后转身回房。
瞿朗好整以暇地靠到门口,说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被我感动了,爱上我了,觉得自己之前有眼无珠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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