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安扫了周叙白一眼,哈哈笑起来:“不说了不说了,哎,真是没注意,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别呀周老师,你再说点,我就爱听天才成名前的小故事。”
“言言不让说,再说他要生气了。”
周德安笑着把话题转到了瞿朗身上,透过后视镜往后座看了眼,说道:“我一直没问你呢小瞿,你不是个挺优秀的运动员吗?怎么想起来学琴来了?两个领域跨度可不小啊。”
瞿朗还在脑内周叙白扒拉凳子的场面,想也不想就说道:“因为周叙白啊。”
周叙白原本看着车窗外,听到这话黑眸滑到眼尾,瞟向后座。
“因为言言?”周德安不解。
瞿朗索性坦率道:“就是慈善晚会那天,周叙白在台上弹钢琴,我在台下听,其实我也没太听懂,但就是觉得他弹得特别好听,以前我也听过别人弹钢琴拉小提琴什么的,但都没有周叙白好,那些人也都没有周叙白好看,然后我现在正好也没什么事,就追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这样。”或许是听过太多类似的理由,周德安权将瞿朗的话当做恭维周叙白的场面话,一笑而过。
前座的周叙白听到这个理由,也平淡地收回了目光,没有放在心上。
车子开回别墅,一下车,瞿朗直接挑了两个最沉的购物袋拎进屋,放下再折返去接周叙白。
周叙白提着袋子躲开,瞿朗说:“你的手不要了?”
“……”周叙白看着他说:“我的手没那么脆弱。”然后脚步平稳地绕开他,一用力,把袋子放到了桌上。
不用就不用吧。
瞿朗改去迎周德安,硬是把周德安的购物袋抢下,提了进来。
下午周德安提前半小时下课,去帮秋蓉处理食材,晚上六点,两个火锅支到了餐桌上,清汤热汤齐备,包括瞿朗在内的八个学生吃得热火朝天。
周德安和秋蓉吃完就把餐桌让给了他们,学生们边吃边聊,不光聊音乐、钢琴,也聊了学校和同学,一直到晚上八点多,这顿饭才终于吃完,大家一起自发地把餐桌收拾干净,各自回房间洗澡休息。
周叙白全程都没有出现,瞿朗上楼经过他的房间时,也是静悄悄的。
平时周叙白也很安静, 瞿朗住他隔壁这么多天,都没怎么听到过声音,但今天的安静似乎比以往更甚。
楼下的学生们聊嗨了从餐厅转移到了客厅,但下面的喧嚣突然间远去了,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将周叙白的房间严丝合缝地包裹起来,有一瞬间瞿朗觉得,隔壁可能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他在走廊外驻足片刻,感受着心底突然泛起的点点落寞,好笑地摇头,抬脚往前,进屋洗漱。
洗漱完吹完头发差不多九点,瞿朗躺在床上玩了半个小时的手机,转去和程嘉遇聊着天,聊着聊着,手机跳出了低电量提醒,他翻身起来找充电器。
床头柜、桌子抽屉、床被底下哪哪儿都没有,他站在房间里回想自己上一次用过充电器的地方,哦了一声——琴房,肯定是落在琴房里了。
十点过,楼下吵闹的学生们都已经回房间了。
整栋别墅里静悄悄的。
瞿朗攥着手机推开房门,动作轻得连走廊上的声控灯都没亮。
有月光透过窗子投落到走廊的地上,瞿朗就借着月光沿着走廊来到琴房外面。
手搭上门把手的那一霎,他若有所感,顿了顿,只轻轻将琴房的门推开了个小缝,立即有光亮和激昂的音乐从门缝挤出,窜到了走廊上。
借着那一线门缝,瞿朗看到了周叙白的侧影,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时轻时重地跳跃,隆隆的闷雷似的低鸣、轻巧的鸟啁似的跳音暴雨一样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与瞿朗的心跳和呼吸产生了共振。
瞿朗一时分不清是音乐声越来越大,还是自己的呼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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