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陈扬把手机收回去,手指不知如何是好地乱抓,忐忑道:“他加我干什么?朗哥,你说我同意还是不同意?”
“想同意就同意,不想同意就不同意呗。”瞿朗这么说着,心里却有点酸——周叙白连他的微信都没加过。
哎。
越想越觉失败。
瞿朗默默扒饭,安慰自己:搞对象不如训练。
陈扬还在纠结:“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到底不敢慢待周叙白,眼睛一闭,手指一点,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我加了!”
加完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扣,不停抖腿。
瞿朗本来还在酸,看他这样,好笑道:“至于吗?”
“至于!”陈扬道:“我这辈子最怕这种好学生,感觉他们就是老师家长的人形监控,而且他们的眼神,就那种‘你们都是垃圾’的眼神,你懂我意思吗朗哥?反正看到他们我手里的饭都不香了。”
大概就是潘阳看他的眼神?
瞿朗客观道:“周叙白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周叙白……确实不是那种人,但他是别人家的孩子啊!”陈扬艰难地描述自己的感觉,“他那么厉害,又不爱说话,就是会让人觉得高冷不好接近。而且谁敢往他身边凑啊,又没有共同语言,再让我妈看到我跟他站一起,回头得给我再报十个补习班,哎,反正他这人站在那儿就是传播焦虑!也就是你,别人早能离多远是多远了。”
“……”瞿朗无言。
或许这就是周叙白没有同龄朋友的原因?
陈扬瞥了眼手机,龇牙“呃”了一声,把手机翻过来眯着眼看屏幕,两秒后眼睛睁开,怪道:“他加了我怎么不说话啊?朗哥你说我用发消息问他一句吗?”
“都行吧。”
“哦对,我差点忘了,”陈扬说道,“朗哥,你跟周叙白最近联系了吗?”
“没有。”
“为啥啊?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你走了之后,周叙白都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了,而且每次碰到他都感觉他心情特别不好,有次我室友跟他搭话被他冻得啊——”陈扬像是想到了那个场景,嘶地打了个冷战。
瞿朗道:“训练呢,哪有时间。”
陈扬若有所思:“也是哈。”
他又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新消息。
心中越发怪异——那周叙白加他干什么来了?
一头雾水地吃完午饭,陈扬去参观了瞿朗的宿舍,之后便不好意思再打扰瞿朗休息,早早离开。
瞿朗送走陈扬回到宿舍,从口袋里摸出金牌摩挲两下,拉开行李箱,把金牌放回夹层。
——别想了,跟他没关系了。
运动员的生活是枯燥的。
每天就是宿舍、训练场和食堂,三点一线。
瞿朗的队内训练赛成绩一直稳居第一。
老杨对他状态非常满意,于是在晚上给他加了一堂对手分析课。
每天训练结束,老杨就会押着瞿朗一遍遍地看挑战赛上可能遇到的对手近期的比赛录像,一边分析拆解,一边提醒瞿朗避免同样的问题。
瞿朗的吸收能力很强,很多老杨提出的问题,集中练习几天就能改掉。
绝大多数时候,他都能在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中保持良好的心态,偶尔心态爆炸,老杨或是给他放假,或是心理疏导,几个星期过去,状态维持得还算不错。
七月挑战赛在田纳西州的孟菲斯会展中心举行。
瞿朗要提前一周去那边倒时差,做些适应性的训练。
离出发还有两天,他在宿舍里整理要带的东西时,接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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