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先聊,我去那边看看。”话语间撮合的意味不能更明显,临走前还顺手把发觉不对想留下来观望的闻俊拉走了。
瞿朗捏着酒杯的手收紧——真他妈的谢谢你了钟麒。
“……”
钟麒的存在感很强,他一抽身,周围霎时静了下来。
周叙白是公众人物,从他出现,就有不少人悄悄关注着这边。
瞿朗在心中骂了钟麒无数遍多事,目送他和闻俊离开,不得不打起精神,轻举酒杯,礼貌性地对周叙白寒暄:“好久不见。”
周叙白的眼神恍惚般闪烁了一下,而后淬火刀似的视线从他的脸上寸寸摹过,灼热而深刻,直到瞿朗有些挂不住,薄唇才轻轻翕动,回道:“……好久不见。”
连声音也比以前更好听了!
少了几分冽,多了几分沉,就像现在的周叙白,横溢的才华与锋芒尽数沉淀,变得越发内敛安静。
瞿朗慢慢调整过来,纯抱着欣赏的心思多看了他两眼,说道:“我不知道……”你也在船上。
但想想,这都多少年了?周叙白都未必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就算记得,他也不会因为小时候分手激愤上头的气话耽误办事。该去哪还是得去哪。
于是顿了顿改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以他对周叙白的了解,周叙白应该不太会凑这种热闹。
瞿朗问得自然又客气,像是多年不见关系早就淡薄了的旧友闲谈。
周叙白凝视他许久,答道:“快到我爸生日,我来……拍个东西。”
怪不得。瞿朗关心道:“拍到了?”
周叙白:“嗯。”
瞿朗微笑:“那就好。”
周叙白:“……”
客套的话到这里就说尽了。
本来该让周叙白代他向周德安问好,瞿朗想了想,他们这一家大概都是不被他惦记着更好,便只笑笑没再说下去,抬手挡在面前轻咳两声。
周叙白黑色的瞳仁微震,往前迈出一步,但接到信号的许茜更快,立刻拿着手机挡了过来,说道:“瞿总,有电话。”
瞿朗作势看了眼屏幕,抬头对周叙白道:“不好意思,我这有点急事,改天再聊。”
说着把酒杯往旁边的桌上一放,接过手机佯做接通,大步往外走去。
周叙白的指尖只来得及往上划出极小的弧度,瞿朗的背影便已被来往的人群淹没,消失不见。
从旁观望许久,之前被挡过酒的男人立即见缝插针地凑了过来。
男人穿了身紫色西装,打着领结,自来熟地站到周叙白身边,朝瞿朗离开的方向抬抬下巴,殷勤地搭讪道:“那个是誉腾的瞿朗吧?周老师,他这人风评不太好,您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周叙白原本想走,听到这句蹙眉停步。
男人见周叙白似有兴趣,立马献宝似的说:“您应该不知道,他在圈子里出了名的爱玩,而且专挑您这样的艺术家下手,家里还包养了个小的……”
他习惯性地把话题往轻亵的方向带去,周围气压骤降,才猛地反应过来,哑然住口。
周叙白冷冷扫他一眼,转身离开。
男人愣了下,暗骂着跟上:“周老师!我说的是真的!我在柏林听过您的独奏会,我和我爱人都是您的乐迷,您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瞿朗走出爱神大厅,乘观光电梯下楼。
电梯里的玻璃透明,可以看到外面有人在玩甲板跳伞,惊呼声不断。
许茜觑着他的脸色,小心地问:“瞿总,你怎么了?”
“?”瞿朗回头,“没怎么啊。”
许茜心说:从大厅里出来就神思不属的,没怎么才怪!
一看许茜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瞿朗意识到自己出神太久,将占据思绪的回忆驱散,问道:“你晚饭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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