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大洋,舍不得挂断通话低低絮语的很多个夜晚。
明明还隔着两步远的距离,瞿朗却觉得他压下来的视线营造出了私密的场域,将他包围得严严实实,让他倍感压力。
“……当然没有。”瞿朗驱散了所有不该有的联想,礼貌回答。
“睡觉前可以点一支,能让你睡得安稳点,用完了找我要。”
“……好。”
“开会也要吃早饭。”
瞿朗微笑。
“我先走了。”
瞿朗和许茜一起把周叙白送到了门口,看着电梯门合上,挂了一早上的笑终于落下来,他边往回走边对许茜说:“你来的真是时候。”
许茜谨慎地问:“反话吗?”
瞿朗答:“实话。”
周叙白那样子,像是把他当成了碰都不敢碰的瓷娃娃,要是许茜不来,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招架。
事情在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瞿朗不太舒心地揉了下额角。
许茜把自己带的早餐也摆到桌上,然后拿出电脑,抬头说:“瞿总,等会儿还真有一个视频会,要不……你先准备一下?”
瞿朗快速洗漱完简单吃了个早餐,马上投入到视频会议里,一谈就是一个上午。
或许是最近行程太满压力太大,也有可能是昨天受寒还没好,到了晚上,瞿朗又烧起来。
周叙白买的药还放在桌上,他按照说明书扣了几粒药片出来就着水吞服,昏昏沉沉地回卧室睡觉,半夜又被梦魇惊醒,抬手一摸,脸上颈窝尽是冷腻的汗。
他受不了地起床又去洗了遍澡,回来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阵才睡着。
大概是疲乏积累得太多,突破了瞿朗所能承受的极限,这次到了第二天早上,烧也没退,许茜来送早饭时吓了一跳,火急火燎地把他送到了医院。
病不是大病——就是长期处在高压的心里状态中,外加高强度工作过度劳累,导致免疫力下降受寒发烧——却给冯欣狠狠敲了记警钟。
“你后面的工作都先停了吧,审批已经下来了,还有什么是非得你亲自处理的?都交给手下的人,你放放假,先休息一个月再说。”
看着吊瓶里的液体顺着管道针头淌进瞿朗青色的血管里,冯欣有瞬间以为回到了九年前,捏着手机说道。
瞿朗当然不同意,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我必须跟完全程。就快结束了,不能差这临门一脚。”
冯欣却不管什么必须不必须,语气比瞿朗更坚决:“你手下的人要是都这么废物,离了你一步也走不下去,干脆全裁了了事,你那比赛也趁早别办了。”
“不是,欣姐……”
“你说什么都没用,反正你不能再工作了,明天去做个全身体检,好好修养修养。”
“真的不行,欣姐,”瞿朗真的不懂冯欣为什么要小题大做,“我忙大半年,就为了能让这件事平稳落地,现在你让我放假,我怎么可能——”
“瞿朗,”冯欣将瞿朗的烦躁尽收眼底,也因为他的执迷不悟而心累,一字一句地说,“你别让我没法向瞿总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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