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白一定是疯了。瞿朗想。
按着手腕的手仿如铁箍,怎么也挣不开,牙关被捏开,呼吸被掠夺,舌尖也被咬了一下。好容易在强势的亲吻中扭过头,他顾不得生气,气喘吁吁地压着声音警告:“有人在外面!”
“所以呢?”周叙白对他的警告无动于衷,自上而下盯着他,眼神冰冷而压抑,“你害怕了吗?”
“我有什么——”
“瞿朗,”周叙白的瞳孔中光影跃动,仿佛有冷火在其中燃烧。
攥着瞿朗的手愈加用力,几乎要将他的腕骨捏碎。
周叙白像是忍到了极致,再也压制不住,于是,含混着九年间所有的不解、不甘与愤怒,深浓到接近痛苦的质问清晰地传到了走廊上,“你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他本来可以不喜欢瞿朗。
如果不是瞿朗用无休止的戏耍,与总是很及时却不求任何回报的陪伴和安慰动摇他,他便不会被轻佻背后的疏离、恣意表象下的沉稳吸引。
就算他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他也及时止步了不是吗?
不过是少年时代横跨半年,实际相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两个月的短暂爱恋,凭什么让他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心里被灼空了一块,怅然到让他在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又是凭什么让他每次觉得已经忘了瞿朗,可以展开新的恋情时,总是被记忆中鲜明如初的爽朗笑容缚住手脚?
九年很长,但只要想起瞿朗,就近得仿佛是在昨天。
周叙白在瞿朗怔愣的神色中,慢慢把头压在了瞿朗的肩膀上,“你不招惹我,我就不会……爱你,”后面两个字低得几不可闻,“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瞿朗?”
他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走廊上的许良蕴听到周叙白最初的质问,在震惊中收回迈出去的步子,原地站了片刻,转身安静地离开。
大厅里熙攘的人群逐渐稀落,负责清洁的工作人员进入员工通道,从杂物间里推出清洁车,正要关门时,发现隔壁休息室的门没关严,回头看了眼已经走空的音乐厅,犹豫地上前敲了敲门。
休息室里安安静静,工作人员试探着把门推开,视线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转了一圈,抬手按下墙边的开关,嘀咕着说:“怎么不关灯啊。”
瞿朗刚进门,来不及开灯,就被周叙白抱住压在门上,温热的亲吻随之落了下来。
“等、等等,我得回个消息!”瞿朗说着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周叙白暂时放开他,沿着他的手臂往下,把手伸进他的口袋,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关机,扔到了旁边的玄关柜上,然后脱掉了他的外套。
瞿朗:“……”
算了,许良蕴该听的不该听的应该都听到了,也不差他一条消息了。
外套被随意地扔在玄关的地上,周叙白动手解瞿朗的扣子。
瞿朗握住周叙白的手指,抬头问:“你同意了是吗?”
周叙白的手一顿,没有回答,挡开瞿朗继续往下。
“别装没听到,”瞿朗再一次抓住他,“我从来没想过要折磨你,所以你也不要折磨我。”
瞿朗像是被长在绝壁的花朵吸引的朝圣者,明知再靠前一步必会跌入崖底被摔得粉身碎骨,仍是忍不住近观。他能做的最后努力,就是在覆灭之前,用仅剩的理智祈求花朵自己离开他的视线。
“算我求你,炮友,或者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自己选。”
周叙白动了动手,瞿朗丝毫不放,无声地告诉周叙白,没有第三种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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