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谎报年龄,当时才16岁,一定有过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杀光那些入侵者,捍卫人类最后的家园,终结末世后与Phillips回到恩德牧场生活。
十多年以后,这些幻想都成了泡影。末世远远没有结束,我只不过是一名战士,没有功勋,没有任何值得提起的事,十几年的青春真实地流逝在这里。如果Phillips没有出事,我可能会在十三区的高墙里过完我的一生,老的时候当一个没用的仓库门卫,怀念着永远回不去的恩德牧场。
当然,我更可能会死在战场上,成为浩如烟海的异形们的养料。不管怎么说,那些遥远的未来已经不会来了,十三区最后带给我的,就是利用这些漏洞成为一个反叛分子。
第三机库的事情传开在十三区,蜂巢果然认为入侵者是通过货箱躲在仓库里,正在排查近期货箱来源,也在挨个调查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员。他们无法断定入侵者是什么时候躲进的仓库,即使怀疑下水道,每天来来往往的运输人员和轮班的站岗人员,每个人都会经过那个下水道口,都可能不小心踢开环扣,很难在这上面获取任何信息。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与以前一样,白天战斗和训练,夜里在军械室改装武器,绘制新的关于整个十三地区的地图,包括那些复杂的地下结构。
但是还远远不够。
无论我的计划多么精细,这仍然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最大的隐患就是蜂巢内部结构的不可知性,我不了解蜂巢到底有什么,难以轻举妄动。另一方面,ken回十三区的日期是个极大的不可控因素,只要他从塔塔亚州回来,我在第三机库做的一切都会白费,我和Phillips的后路也会被切断。
我建立又作废的计划已经有十几个,每个计划当中都存在着不可行的理由。在反复的推演中,我得到一个几近绝望的结论,想要两个人都逃离十三区是不可能实现的。在这个不可撼动的事实面前,我只能更改计划方向,确保让Phillips离开第十三区,自己则会牺牲在这场逃亡里。
计划制定完成,还少一些必备条件。我不断地行动,不断地达成,表面越冷静,内心就越渴望,渴望某种爆裂、酣畅、毁灭,连血液都在滚烫沸腾,渴望终结这早就令人受够了的一切。
在这几次行动之后,十三区成立了反入侵者小组,宣称要将事件彻查到底。不过,他们以为幕后主使是内部某个高层,笃定这是专业的入侵组织,每个人分工明确,却没想到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
一切都进展顺利的重要关头,Ken从玛玛亚州回来了,第三机库的所有权限被重新关闭。得知这个消息,我很长时间没有说出一句话,这确实是非常可能出现的情况,也是我预想中最糟糕的情况之一。
Scott上校安慰我,不要把情况想象得太绝望。Scott上校是第二指挥处的长官,也是Phillips的老朋友,他一直都知道蜂巢里都发生了什么。在我到处寻找Phillips的那段时间,是他帮我抹掉了进入蜂巢的记录,后来我在地下杀了两名蜂巢的战士,也是他帮助我拦截了上报的消息。
他不能救Phillips,但是受够了蜂巢的所作所为,尤其是泰萨虫族的事件让他对这里的某种信念彻底崩塌了。他说在我行动的那天,他会帮我切断蜂巢的部分电源,只能有三十分钟时间,但是应该足够了。
Scott说:“不要把事情看得太悲观,ken也认识Philips,如果他知道此事关于Phillips,不一定就会站在十三区那边。”
话虽如此,我仍然没有去找ken,他是老上校,万一立场是偏向十三区,一切都会完蛋。
我没有再做冒险行动,万事准备就绪,静待实施。
但是就在前一天,意外发生了,十三区仿佛知道我会出现在军械室,提前在那里埋伏好了一切。
事情转变得猝不及防,我们在军械室附近交火,四面八方的枪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墙上弹孔像是密密麻麻的死亡诅咒。
我无路可逃,子弹射入我的腹部和大腿。
像是人们一次次警告我的那样,最后,我被送入了6号监狱。
彻夜审讯里,6号监狱理清了我的行动,我也猜出了出卖我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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