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继续说道:“第三次训练,准备。”
远处的霜渐渐地冻到了我的脚下,我如同置身于彭戈拉大冰期,身上每一毫末都结着冰碴。
“……第四次训练,准备。”
“……第五次训练,准备。”
十几个小时后,工作人员终于宣布停止。
“今日训练结束,例行检查ISM-33脑网络,重新清洗。”
电流透过箍在头颅处的装置从我大脑经过,带来剧烈尖锐的头痛,像是把我的脑子在高压电里洗了一遍。
我的身体却无动于衷,如同陷入冰封。
“……Christopher在哪?”剧烈持续的疼痛中,我突然发问。
禁忌般的名字又从我口中出现,我仍然不知自己如此坚持不懈的原因。
与此同时,我的心脏忽地砰了一下,猛把封冻的冰面撞出裂纹。
对方安静了几分钟,像是忘记了关闭传音器,声音泄露下来。
“报告,ISM-33再次出现自我解封现象,解码错误,第32次解封失败,申请重置洗脑流程。”
第32次?
我对前30次毫无印象。
忽然,一股更强烈的电流钻入大脑,像是生生把头盖骨撬开那样疼痛。
我立刻失去意识。
……
……
……
我醒来时,隐域已静悄悄。
电子设备上显示是凌晨两点,隐域仍然白得失真,分不清昼与夜。
蜂巢是关不住我的,他们仍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我的意识可以转移到任意一个虫族身上,也可以随着信息素在空气中漫无目的发散。而每个夜晚,我都会以这种形式在蜂巢里“游荡”。
我在寻找。
却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今夜的蜂巢充满了死亡气息,像一个残酷的战场,战争才刚刚停止不久,但是连哀悼都不存在了。
这一次,我游荡到一个未曾来过的地方,气阀门紧紧地关着,我像以往那样,从一些通风缝隙里进去。
里面发出红色和蓝色的光,诡谲地相互映照着,一些残破的卵浸泡在容器里。
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指引着我继续向前。
我来到这个空间的最里面,被一个密封的玻璃挡住了去路,一个巨型虫茧吊挂在玻璃的另一侧,沉睡着,看起来如此洁白。
我把信息素推到玻璃前,试图进去,但是没有找到任何缝隙。
就在我贴着玻璃到处探索的时候,我听到了女孩的声音。
“妈妈。”
连信息素都体现出了我的僵硬,一团凝固在空气里的红云。
“妈妈,我终于见到你了。”
我缄默不语。
是的,我感应到了,这是我的孩子,曾在我的肚子里。
一种荒诞和一种紧张,两种情绪,包围着我。
“我从出生就被你保护,你却从没有来看过我。”她说。
我怔怔地注视着她,玻璃上投射出我的身影,一个模糊的人形。
白色虫茧在发出低频率的颤动。
“爸爸不在了。”
“他消失了。”
“…………………………”
“爸爸爱你,我也爱你。”
“你呢,还爱我们吗。”
我的心脏再次猛地砰了一下。
第三种情绪冲了上来,如同泥沙俱下,好的情绪和坏的情绪全都构成了这股洪流,掺杂着难舍难分,淹没了我的全部。
有什么难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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