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道清事实唤醒温莹,可御医曾说出,此事不可强行扭转她的认知,会让她的病情越发严重。
若是两人真的两情相悦,他也犯不着这般愁闷。
可偏偏是假的,裴玄寂那一脸淡漠的样子显然是不情愿极了,不过是还顾及着大局什么也没说。
皇上烦闷地想着,很是头疼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最终还是皇后开口接了话:“莹莹,天色不早了,你且先回房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那你们……”
的确是该私下和裴玄寂将此事说道一下。
皇上眉头一皱,打断温莹:“朕和裴大人还有公事要谈,来人,带公主回房休息。”
“不是,皇兄,皇嫂……”
温莹欲言又止,甚担心裴玄寂因此遭到责罚,但两名宫女已是上前迎住了她。
温莹难过地看了裴玄寂一眼,却见他面色淡然,刚才短暂的震惊已悄然散去,此时波澜不惊,像是丝毫没被此事所影响一般。
她想和他有些许眼神交流,他却一直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温莹到底是没能在前厅继续留下,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先行退了出去。
前厅内又有一阵短暂的沉默。
而后皇上深吸一口气道:“你可知晓些内情?”
裴玄寂垂眸应声:“公主遇袭时臣府上大夫多有交代,确切的情况臣也是到今日才知晓清楚。”
皇上喉间一噎,如此谈话叫他觉得尴尬。
却见裴玄寂倒是面不改色,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便更令他觉得头疼。
皇后为难地来回看了两人一眼,便闻皇上又是一阵呼气,转而也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模样,再道:“朕也没曾想会是这样一个情况,你可愿为朕排忧解难?”
此话一出,裴玄寂脸上终是有了些许变化。
他微蹙了一下眉,认同此事甚是荒唐,但也不觉自己就应要为此做些什么。
他不说话,皇上已是径直下令:“此番南下,你便随朕同行。”
裴玄寂作揖道:“定远王一案终是了结,今日在城门前拦截数量运送赃物的货车,涉案人数众多,赃物清点耗时巨大,臣恐实在不得闲远去。”
皇上面上威严仍在,语气却放缓了些许,道:“此案已结,后续事宜交由恒王去办便可,朕知你心中所想,公主伤病仍是公事,朕派人在台州寻得一神医,且带她前去问诊神医病疾自可痊愈,但眼下情况你也清楚,你若不同行,她便也要留在京华,受病疾影响,朕也无法强行将她带走,你只需跟随朕一同南下,待到抵达台州后,神医治愈公主,此事便可了结。”
皇后轻叹一口气,又说道:“况且此番南下的路线正巧也通往西江,你就当是休沐,随父母同行一程,去到西江与裴少将军团聚相见又何尝不可。”
裴玄寂面色越发凝重,眼下情况显然容不得他拒绝,但却荒唐至极让他心生抗拒。
皇上的这番命令自然不只是要让他一同南下这么简单。
温莹的病疾不能被刺激,她所认知的记忆就需要被旁人所认同和附和。
思及此,裴玄寂脑海里没由来浮现出少女勾缠着他的小指娇柔着嗓音的话语:“你要真那么想亲我,我让你亲,不躲了还不行吗?”
裴玄寂眉心猛然一跳,绷紧的面色在霎时间就好似要生出裂痕来。
所以此番南下,他还得配合附和她这种荒谬的言论,真和她搭上唱戏搭子,唱这么一出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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