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未见清晰的闺房在此时映入眼中。
温莹此时除了昏迷不醒,倒看不出别的异样。
裴玄寂躬身将她往床榻上放去。
她身形微动,似是感觉到了外界的动静,眉心蹙起,脑海中亦有繁杂思绪在翻腾。
“……哥哥……”
虚弱的低喃声在静谧屋中尤为明显,裴玄寂动作一顿,垂眸朝她看去。
温莹的身体被平放在榻上,嫣唇只是微张着,却再没继续发出别的动静来。
裴玄寂凝视着她,指腹落在她柔软的面颊上,似怜爱又似作恶般的捏了她一下:“你在喊哪个哥哥?”
温莹没有回答他,甚在无意识中微微地摇了摇头。
看了她片刻,裴玄寂直立起身来,手心下褪去了柔软的触感,让他下意识蜷缩了一瞬指骨,而后才意识到,自己或许仍想再触碰她一下。
但这样的想法显然是偏离轨迹的,裴玄寂静默站在床榻边克制着自己,只留有视线未曾移开过分毫。
他与温莹算是打小便认识了,那时的他还没有这般淡漠世事,初见那个肉乎乎的白嫩小公主时,他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记忆中她似乎一直都很惹眼,长得惹眼,性子也惹眼,像只矜贵骄傲的孔雀,有吸引人目光的资本,也乐于享受众人的夸赞。
但也仅此而已了。
在他的人生中,没有什么事是极为重要到不可忽视的,好像所有的事物在他眼里都一样。
他想做的事,凭借自己聪慧天资和后天钻研便能达成,他的所想,一向只有有必要和没有必要。
对于男女之事,他自然是觉得一文不值也完全没有必要,更不会生出要如何关注一人的心思来。
可显然,这一切想法落到温莹这,总是轻而易举被她打破。
十一岁那年,他被父亲当众将自己的努力和刻苦贬得一文不值,年纪尚浅时他还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沉郁烦闷,不甘愤怒,有不属于他那时年岁的沉重情绪在他心头交织缠绕。
于是他去到一处无人之地平息自己不该多有的情绪,却在没过多久,有个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撞进视线中。
他认出是温莹,没打算搭理她,却见她拢着裙摆直往树上爬。
他那时没意识到自己的注意力被温莹做出的这等不符合公主身份的举动所转移了,只冷漠地看着她小心翼翼爬上树梢救下了被绊住脚的小鸟,而后自己下不来了。
他看着她先是强忍着泪意不断尝试爬下树的动作,但她显然难得要领,没过多久就憋不住了,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她很吵,这是他对那时记忆最深刻的印象。
吵到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吵到他没法继续在此缓解自己烦闷的心情。
更是吵得他心情更加焦躁了。
于是他起了身迈步要离开此处,被树上的温莹看见,带着哭腔就朝他喊:“本宫在此下不来了,你找个人来救本宫!”
小小年纪一张小脸都哭花了,语气却是这么不客气。
裴玄寂想,若她当时好言好语与他相说,那点高度,他或许会心血来潮救她一下。
但最后他默不作声地走了,至于温莹最后如何了他也没再过多关注过了,只听说她后来在树上待了近一个时辰才有人救她下来。
这并不关他的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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