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寂的速度并未太快,温莹没几步就跟到了他身旁与之并排前行。
远离了旁人, 这一路上仅他们二人, 倒也不必再假装不熟了。
温莹露出笑脸来, 侧头问:“裴哥哥,皇兄他们这会到哪了,我觉着我也没多晚出发,怎就落后了这么多,他们该不会已经到了吧?”
裴玄寂默了一瞬,转而开口却并非是回答她的问题:“今晨喝药了吗?”
听得裴玄寂关心,温莹一张小脸笑得分外好看:“知晓你会担心,自是喝了。”
温莹说得自然,也同此前的模样并无两样。
她脑子坏了之后就一向是这般自说自话,但这一回裴玄寂却有一种被击中心事的心虚感。
至此,裴玄寂便不再答话了。
踏上山路,仅有树林中蝉鸣鸟叫声和马儿踢踏的马蹄声。
裴玄寂淡着神色,心中却是一直有思绪在萦绕交织。
实则,他仍是想知晓昨日那个问题的答案,可显然旁人的回答不重要,温莹自己却无法回答他。
只是他也在思考,自己为何想知晓这个答案。
这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感到陌生,也不喜。
他自小便被教导,要学会掌控,掌控自己,才能掌控别人。
身在朝堂,如若所遇之事脱离自己的掌控,后果便不堪设想。
但他在这方面一直做得极好,从未让事情脱离过自己的掌控,也无人能够掌控得了他。
可近来与温莹之间发生的事并非他一贯处理的朝堂之事。
男女之事,他未曾探究过,此前也并无探究的兴趣。
此时却是在一片茫然中急于想明白其中的深意。
他知道自己的情绪在受到影响,更让他无措的是,他掌控不了自己,也掌控不了温莹。
她嘴上句句说着温软的话语,像是当真极为在乎他,可清晰无比的事实却在一次次告知他,这些仅是假象而已,是她撞坏脑子后的假象。
那若是真的,会是怎样的。
他竟是头一次发觉自己的贪婪和野心是这么的不可控。
温莹在一段路程后终是适应了第一次骑乘的白马,身体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她的马术在这两年的确是没多大长进,但也正如她所说,仅是做不到熟练骑射快马奔驰罢了,就这般骑着马儿上山倒还难不倒她。
待她神经放松下来,这才注意到一旁裴玄寂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裴哥哥,可是有何烦心事?”
裴玄寂默不作声地瞥了她一眼,眸中意味明显,她自是那个烦心事的源头。
温莹却是没领会到,迷茫地眨了眨眼,又问:“朝政之事,还是别的什么事,有莹莹能帮得上忙的吗?”
裴玄寂阖了下眼,再度睁开,眸底已冷然一片:“你安静一点,就帮我大忙了。”
温莹闻言,倒是不怎在乎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方才还想和人家同骑一匹马,这会又要人家安静,有人的时候倒是见你气质高昂,没人的时候你却总这般不坦诚。”
“怎的,你的话本还要求我随时随地都需坦诚?”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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