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温莹忽的又松了口气。
好像一直紧提在心中的某个念想终是有了解答。
以前她似乎不明白,但如今却是对这种感觉越发清晰。
因为她见过裴玄寂沉黑的眼眸中只倒映自己身影的模样,见过裴玄寂清冷外表下是如何带着灼热的温度亲吻她。
池遇分明待人温和有礼,好似不会叫心爱之人受半点委屈,永远将她捧于手心,可这份温和,好像对待何人都是一样的,更甚其中一直带着被他权衡过进退的收敛。
他好像参与其中,却又置身之外,让人感到他好像在乎自己,实则又虚无缥缈似的。
温莹不知自己此时为何会突然想到这个,但这好像是她一直以来都在思考的问题。
或许很久之前她便想将答案告诉池遇了。
温莹开了口:“我既已决定和裴哥哥成婚,自不会再改变主意了,至于你问出的这个问题,我想我现在也可以回答你,我一直将你当做兄长一般敬重,就如皇兄一样,我依赖你们,也喜欢你们,我知大家对我一向很好,你也不例外,但别的感情,自是不同的,我现在已经明白那样的感觉了。”
池遇一怔,一直从容的神色在这一刻终是有了裂痕。
他直直望进温莹坚定的眼眸中,即使知晓如今她脑海中多有记忆错乱,可那些记忆无关他们曾经的过往。
“这是真实的答案吗?”
温莹弯下眉眼笑了笑:“大家最近好像都奇奇怪怪的,总觉得我像记不清事了似的,或许那时候我的确不明白,但现在,我知我中所想,无关他人,这便是我认真思虑后的答案。”
池遇闻言再难与温莹那双澄亮的眼眸对视。
她说的没错,她错乱的记忆本也无他之事,她心中所想自是清楚的。
池遇忽的又笑了:“是我唐突了,莹莹,明日我离开时,你会来送我吗?”
“当然,往后你再来大晋时,我们仍可以一起相聚。”
“当然?!”
入夜,温莹的寝屋中,裴玄寂眉梢轻挑,嗓音有一瞬拔高。
温莹连忙上前捂他的嘴:“你小声些,方才皇嫂来时,云袖都对外说我已经睡下了,若是叫人听见我屋中动静,岂不露馅了。”
裴玄寂伸手捧着她的脸,在屋中昏暗光线下也仍能看清这张柔嫩的小脸被他大掌揉捏着凹陷软肉露出可爱的表情来。
“是谁之前说不想再偷偷摸摸的了?”
掌心下传来闷声,温莹眨了眨眼,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放了下来,却也没挣扎地任由他抚弄自己的脸蛋:“可是现在夜深了,你我这般是不合规矩的,总归是要偷摸些的。”
摸了一会,裴玄寂又落下手来,一把将人往怀里揽住,再次将话题拉扯了回去:“所以,方才的话是何意,明日你还要去送他?”
今夜裴玄寂入到她屋中来,她便事无巨细地将在襄山上和池遇说的话都告诉他了。
温莹依恋地回抱住他,道:“我都与他将话说明了,你莫不是还要吃醋,连我礼貌送送他离去也要吃醋吗?”
裴玄寂理直气壮:“我说过,我并非慷慨大度之人。”
还真是给他得意上了。
温莹无语,轻哼了一声:“明日大家都会前去送行,到时候你不也在一同,有你瞧着,我还能怎么样不成。”
裴玄寂默了一瞬,没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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