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气得脸色涨红,不愿再看山贼头子一眼,转而又心虚地瞥向裴玄寂。
他顺了一口呼吸,才换上一张讨好的脸色,微微躬了躬身子,懊悔道:“裴大人,我这孙儿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他计较。”
“事情是因为我家老婆子突然遭了怪病,看过好些大夫却都不知要如何医治她,如今她卧床不起,我这孙儿病急乱投医,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个道士,说是我家老婆子中了邪,需得有喜事冲喜,所以才急急忙忙想要找个姑娘回寨子里成婚。”
“他当真是因着一片孝心,绝无半点恶意,今日的婚事我这就叫人赶紧取消了,还请您宽恕我们的罪过,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说着,老人情绪逐渐激动起来,似要当场跪下。
裴玄寂这才掀了下眼皮,抬手止住老人的动作:“不必取消。”
大堂内几人错愣地朝他投来目光,便闻他又道:“仪式照常举行,待我与夫人完婚后,此事也可不再计较。”
老人惊愣片刻率先回过神来,这回是当真跪了下去:“是是是,多谢裴大人高抬贵手,我们这就让人去办,定会让今日的婚事热热闹闹,顺利完成的。”
吉时到。
温莹穿着一身艳丽的喜服,即使未有过多的华丽装饰,但也足以吸引视线,惊艳得令人移不开眼来。
寨子里并未准备红盖头,仅有一把做工简单的团扇遮面。
裴玄寂大步上前,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引着她步步向点着红烛的厅堂走去,好似这当真是他们的喜宴一般。
温莹的思绪却不完全在此,她借着裴玄寂的引领缓步向前走,嘴里压低声问道:“如何,可有打探到什么,寨子可有逃脱的地方?”
裴玄寂面不改色,唇角微动:“没有,不太好下手,先拜堂,待夜里再做打算。”
温莹不禁皱了皱眉,只觉就算她不知裴玄寂身手有多了得,但也多次听闻他在朝中辉煌政绩。
如此精明卓越之人,眼下怎连一群小镇深山里的山贼都搞不定。
两人双双踏入喜堂。
寨子里的人知晓他们身份后,又哪敢有人往高堂上坐,皆是围在两侧,接到首领的指示,便连忙配合地欢呼起来。
充当喜婆角色的一个年轻山贼高声喊:“吉时到,一拜天地!”
温莹耳边传入和热闹欢腾声让她有一瞬恍惚,好似当真觉得这是她与裴玄寂真正成婚之时的模样一般。
眼中似是忽略了那些简陋的环境,潦草的布置,唯有侧眸时,眸中映入的那张俊朗的面容,也同样深深地凝视着她。
虽是被逼无奈,但她心底异样的情绪似乎又化解了身处困境的苦恼。
即使裴玄寂一直没有做出能够帮助他们摆脱困境的举动,但她也好像仍是相信着他,自会护她周全。
信任一人的感觉很奇妙,温莹鲜少有过这样的感觉。
但既是信了,她便愿意继续相信他,此时也配合着身形微动,就要与他鞠躬拜堂。
正这时,厅堂外忽的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守门的山贼小弟大喊大叫着:“老大,不好了!不好了!有一大队官兵顺着山道杀上来了,他们!他们直冲寨子!已经快到门口了!”
在其余人都还在惊愣之时,站在最前方的山贼头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裴玄寂就慌神怒斥道:“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让你们完婚此事就不再追究吗!怎还报官了,你这人不讲信用!”
温莹一听,脸色顿时有了喜色。
裴玄寂还说自己没想到法子,竟是早留了后手。
可一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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